碧鸢忙去了。
书瑶笑道:“还是殿下孝顺,这垫子咱们昭容哪儿用的惯啊,也不知太子妃是如何安排的,昭容体弱娇贵,垫子要厚实一些,多放些棉花也舍不得骂?按理说,应该用狐皮坐软垫,那才舒服呢!”
“我也不用那么好的,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用那么好的东西岂不是浪费么?太子妃做的没错,好的自然要留给她们年轻的用!”杨夫人一副安贫乐道的样子,可话里话外都带着刺儿。
蘅芷忙上前道:“是妾身想得不够周到,妾身回去必重新命人再做好的给母妃送来!”
“不必劳烦你了,你肯定是有很多事要忙,我这点儿小事,怎么能让你受累呢?”杨夫人摆摆手,根本不领情。
蘅芷十分尴尬,但还是忍住了,道:“侍奉母妃,本是妾身应尽的本分,怎么能说受累呢,母妃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妾身,妾身定尽力让母妃满意!”
“听说太子妃是从大荒山出来的,虽然是天枢老人的徒弟,但到底出身乡野,怕是不知道什么好赖,昭容出身弘农杨氏,那是真正的簪缨世家,吃过的,穿过的,怕是太子妃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您要让昭容满意,可是太难了!”
书瑶一番话,将蘅芷批得是一文不值。
宋君戍眯起眼睛,冷冷地看了一眼书瑶,道:“母妃即便出身世家,也一向勤俭,从不奢靡,你这番话,岂不是背了母妃一贯的作风?你这个当奴婢的,竟还教训起主子来了?何时宫中有了这样的规矩?”
书瑶被宋君戍一顿骂,立刻跪下,惶恐道:“殿下息怒,奴婢可没有教训太子妃,奴婢不过是希望太子妃能好生侍奉昭容,不能怠慢昭容而已!”
“太子妃是个极孝顺的,怎么会怠慢母妃?你休要从旁挑拨,若是再让孤听到你说这样没尊卑的话,孤绝不容你!”宋君戍冷冷训斥。
书瑶立刻委屈地看向杨夫人,杨夫人脸色微微一变,才道:“好了,太子,你何必这样护短,书瑶到底是陛下赐下的,她或有不对,提点几句就罢了,不要给她没脸!”
蘅芷这才明白,原来书瑶这么气焰嚣张,原来是后面有靠山啊。
宋君戍道:“即便是父王赐下的,但奴婢就是奴婢,进了东宫,就要守东宫的规矩,太子妃是主子,你是奴婢,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杨夫人见他还是不依不饶,便叹息道:“看来都是我的不对了,好好的在宫里呆着,就不会让太子和太子妃为难了,哎……想我这把老骨头,还出来折腾什么呢?不如老死宫中……”
“母妃,您怎么说这样的话?儿子好不容易才盼到与母妃团聚,您说这话,岂不是戳我的心窝子吗?”宋君戍不知自己尊敬的母妃,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杨夫人红了眼,又落下眼泪,道:“儿啊,你又何尝不是在戳我的心窝子?你我久未相见,才一见面,你就为了你的妻子,训斥我的奴婢,这不是让我没脸吗?”
宋君戍忙道:“母妃,您别哭啊,儿子错了,您息怒!”
“哪儿敢对你发怒,你如今出息了,当了太子,又立了功绩,连陛下都对你刮目相看,我一个没用的老婆子,还能对你生气吗,都要仰仗你呢!”
杨夫人继续说着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