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首尊,不是我让你来,而是您希望我去给您的母亲看病,不是吗?我答应见您,那是我身为一个大夫的操守不允许我拒绝病人,但不代表我真的心甘情愿替一个曾经冒犯我,羞辱我的人看病!”蘅芷道。
贾科道:“说来说去,蘅大夫还是要为此前和家母的矛盾继续纠缠?”
“不是我要纠缠,而是我心里有句话,一直没说出来,很是不舒服!”蘅芷道。
贾科问:“什么话?”
“敢问贾首尊,今日病成这样的是你的妻子,你也会如此尽心尽力地替她请大夫,到处求人治病吗?”蘅芷问。
贾科很是诧异,问:“您这话是何意?我的妻子生病,我也一直有请大夫给她治病,您不是还去给她看过一次吗?”
“的确,可当日您的母亲当着我的面,说让我以后不要再去给您的夫人看病了,因为她是不能下蛋的母鸡,活着也没用,还浪费你们贾家的银子!”蘅芷冷冷道。
贾科一愣,脸色略有些难看,接着道:“我母亲只是一时气话,并非出自真心,她只是因为云氏滑胎,没保住孩子,所以才生了一点怨气!”
“可我却不觉得那是气话,贾首尊,您是个孝子,这一点很令人钦佩,也值得尊重,可在当孝子贤孙的时候,是否也要考虑一下当个好夫君?”蘅芷问。
贾科道:“谁跟你说,贾某不是个好夫君的?更何况,此乃我的家务事,与你什么相干?蘅大夫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蘅芷也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宽,可一想倒云氏那样的可怜,心里还是一阵不忍。
“我不是管的宽,贾夫人是我的病患,我本着一颗医者之心,想要治好她的病,而她的病,最根本来说,是心病!”蘅芷道。
贾科皱眉,问:“心病?”
“是,心病……因为没办法给贾家生儿育女,所以愧疚自责,自卑怯懦,二是一直受婆母和宠妾打压奚落,悲愤自怜,抑郁成疾。最后才是身体失于调养,气血两虚!”蘅芷一一道来。
贾科抿嘴不言,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叹息。
蘅芷劝道:“贾首尊,我并非有意要管您的家务事,而是实在不忍心看着贾夫人一条命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她的身体是可以调养好的,只是需要时日,也需要耐心和爱心!”
贾科道:“我也常劝她放宽心,她能不能生子,对贾某来说,并不重要!”
“可对她很重要,对您的母亲贾老夫人也很重要,您可以让很多人帮您生儿育女,可那都不是她和您的孩子,这对贾夫人来说,可能是一种莫大的痛苦!”蘅芷道。
身为女人,才能懂得这种痛苦。
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儿女成群,而自己却孤苦无依,他的孩子再多,终究也和她没关系,这是怎样一种悲哀和无助?
贾科道:“我明白,可她不能生,我有什么办法呢?”
“给她治病,让她安心,再有就是,管束好你的妾室,规劝您的母亲,不要给她那么大的压力,更不能因为她暂时不能生育而奚落刁难,恶语相向!”蘅芷道。
贾科道:“这是当然的,我母亲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并无恶意的,至于贾某的姬妾,她们哪里有胆子敢欺辱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