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玉德颇为委屈和不忿,争辩道:“老师,您不能这样想,我们开书院也是要盈利的啊,要不如何维持书院的花销呢,这些桌椅,还有先生们的束脩,都是要银子的!”
“难道为了银子,就可以泯灭良知了?为了银子就可以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学生被人殴打成重伤?那可是咱们的学生,不是阿猫阿狗,不是花草树木,玉德啊玉德,你太令为师失望了,你这般追名逐利,如何还能传道授业?”
幸满脸的失落和悲哀,他创办明德书院,可不是为了使它成为一个权贵子弟的后花园,他秉持着先贤有教无类的思想,希望能够将自己毕生所学所感所悟传递给更多的人,尤其是下一代人。
他所愿就是“明明德于天下”,才会以“明德”二字命名这所书院。
可谁知道,事与愿违,书院里早已“无德可言”。
就连自己亲传的学生,都已经变成了名利的傀儡,一心就想着攀附权贵,好讨一个前程。
谭玉德脸色通红,但他认为是自己的老师食古不化,思想古板,这个乱世,当然还是要多为自己的前程和利益考虑,怎么能只想着传道授业解惑?
谭玉德不敢说什么,因为幸是他的师长,尊师重道是必须的,更何况幸地位超然,连王上都很尊重他。
谭玉德只能低着头,道:“老师,是学生错了,学生恳请老师责罚!”
“哎……你知道错了,就应该早些改正错误,这件事,你认为如何处理才好?”幸问。
谭玉德道:“太子妃现在是得理不饶人,要我们书院开除那几个学生,这恐怕也不好吧?毕竟都是孩子,哪有不犯错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咱们一次机会都不给他们,未免太残忍了!我们教书育人,不就是为了教化孩子,纠正他们的错误思想,引人向善吗?”
谭玉德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让幸的怒气消退了不少,也产生了一些犹豫。
谭玉德见幸开始迟疑,接着道:“老师,依我之见,不如让那些学生的家长赔偿一笔银子给李瓜同学,让他养好伤,再回来读书就是,到时候再在书院里,让欺负了李瓜的学生给李瓜当面致歉,也好及时消除他们同窗之间的隔阂!”
幸问:“那几个学生会真心诚意地道歉吗?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吗?”
“他们也不是傻子,那李瓜可是太子妃的义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算背景深,经过太子妃这么一闹,谁以后还敢招惹李瓜啊?”谭玉德道。
幸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
谭玉德眼看就要成了,又恭维道:“老师,您是个德高望重之人,因为有了您,我们明德书院才能备受推崇,多少人想要进咱们书院读书也进不来,那些学生好容易能够跨入我们书院的门,就这么把他们赶走了,以后这些孩子的名声和前程就毁了,老师一向怜惜学生,肯定不会愿意看到他们自毁前程!”
幸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去和太子妃说吧,希望她也能够谅解!”
“太子妃可不好说话呢,她态度很强硬,怕是不肯轻易答应!”谭玉德皱着眉头,很苦恼的样子。
幸道:“我去和她说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