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现实中，他自然没有这种挥刀自斩的勇气，但在此时的宁夜看来，自己现在是在意识空间的梦境中，应该不会对本体造成什么影响。

说是这样说，就算明知晓眼前这只是一场幻梦，但挥刀自斩这种事，依旧需要莫大的勇气来着，宁夜犹豫了许久都没有下定决心。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是割还是不割？

……

……

“道初哥哥，你还好么？”

不多时，出门寻药的流昔，便抱着一堆装着疗伤丹药的瓶瓶罐罐回到了屋内。

随着小女孩的出现，正在犹豫着是不是从根源上扼杀一切，要不要自割的宁夜，无比无奈地发现，自己再次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成为了一名旁观者。

躺在床上的宁夜……嗯，想了想还是叫他道初好了，毕竟现在这身体不是宁夜的意识主导。

他艰难用手臂撑起重伤的身躯，抬头望去。

在见到小女孩孤身一人归来，手捧着丹药，并且也真的遵守了约定，没有将自己在此的消息告诉昆吾圣山内的执法者，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微小的幅度。

“哥哥没事，多谢流昔了。”他开口感激道。

“道初哥哥你看看，这些是我从丹房找来的丹药，因为不知道什么有用，就都拿过来了。”

说着，流昔将手中的丹药放下，然后坐在床边，小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般，充满了好奇。

“哥哥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吓人，让流昔你受惊了？”

见到小女孩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靠在床榻上的道初问道。

“才不是！”流昔连连摆手，然后道：“只是流昔一直生活在圣山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人族，所以觉得很是好奇而已。先前长老总是不厌其烦地说，人族都是很可怕很邪恶的存在，让我们一定要远离，可是道初哥哥根本就不是坏人啊！”

“人心隔皮肚，好人坏人，又哪有那么容易分辨得出的。流昔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万一我也是个坏人该怎么办？”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道初望了一眼身上那些遭受追杀所遗留的伤口，面色很是黯然。

“不会的，我知道道初哥哥你一定是好人！”流昔一本正经地开口。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有这种感觉，流昔相信道初哥哥你绝对不是长老口中所说的坏人！而且，道初哥哥你自己不是也说，让我别害怕，说自己不是个坏人嘛？”

听到这个幼稚而好笑的理由，再望见这龙族小女孩面庞上坚信而正经的表情，道初神情一怔，然后轻笑出声来。

“流昔你现在还小，很多东西还不太懂，所以以后千万不要一个人再偷溜出昆吾圣山了。龙族虽然威名赫赫，但利益动人心，若是真遇到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族修士，那下场会很是悲惨。”

他话语顿了顿，望着眼前的小女孩，然后许诺道：“今日既然流昔你救了哥哥我一命，这份恩情我道初自会铭刻于心，以后不管如何，都定会保护你不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