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非何止是吓跑了,他简直是要吓尿了!
这席宴清怎么成了亲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居然偷偷亲他还敢把他压在桃花树上干!呸!不对!是压在桃花树干上!简直人面兽心!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席宴清!
罗非把自己关进屋里,一会儿坐炕上一会儿又下地。他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总觉得席宴清没安好心。
想当初有影视公司的老板以一部偶像剧里的男一作为交换条件让他陪睡一年他都没同意,他能从了席宴清?!
不行!
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把席宴清脑子里的想法清出去。他要的是两情相悦,不是谁喜欢他他就得跟谁在一起。
罗非决定找席宴清约法三章。
席宴清看着要到嘴边的小鸭子又扑棱着小翅膀飞走了,倒也不急。他轻轻拨弄着将开未开的桃花花苞,细细在心里做着新的规划。第一个目标已经完成了,他把他心心念念的小宝贝儿弄到了家。再往后,那显然是要给这小宝贝儿弄个温暖舒适的生活环境,让他离不开他。
“哎!席宴清,你在外面吗?!”罗非没敢大开门——关键他觉着他现在不但比席宴清穷,力气也没席宴清大。打架打不过对方那就只得有话好商量,于是他猫腰探出半个头来:“咱俩能不能约法三章?”
“约什么?”席宴清笑着走过来,“约会,约饭,约炮吗?”
“靠!你能不能正经点!还有还有!不许再往前!”罗非一副你要再敢往前我就关门的架势,“我是说,咱俩能不能好好谈谈?我跟你说我对你没想……”
“嘘!”席宴清示意有人来了。
罗非这时候反应还是很快的,忙噤声。
席宴清很自然地走过来。他到门前,压低声:“这村子里没多少秘密,你想让全村人都知道你的想法吗?”
罗非一想到张扬帆那个鳖犊子可还对他有念想,想想还是把席宴清从外面放进来了。虽然把这人放进屋他就有点儿紧张——以前知道席宴清高大但是没感觉像现在这样高大,高大的简直像小白兔眼中的大老虎。
“放心,逗逗你而已。”席宴清把门关上,“我还不至于那么掉人品。”
“信你才有鬼,不掉人品你刚刚还偷亲我?!”罗非说完就后悔,站到墙角,“我、我的意思是……”
“我那是偷亲吗?”席宴清却特别不要脸地说,“我那是光明正大地亲。我亲自己的法定配偶,有毛病?!”
“有!有有有!”罗非说,“当初明明是你说的,找个有共同语言的人成亲搭个伴过日子。那你也没说你、你那什么我啊。不然我就不跟你成亲了。”
“找你这个和我有共同语言的人成亲搭个伴过日子跟我喜欢你起冲突吗?”席宴清侧躺在炕上,拍拍炕,“来,坐这儿说话,别站墙角。你又不是我学生罚什么站?”
“不用,我站这儿挺好。”罗非一想到菊花受伤时那个疼,恨不得钻进泥墙里才好,才不想上炕,“要不,咱俩还是说说约法三章的事吧?”
“行,你说,我听听。”
“那个,首先我跟你成亲,算是合住的是不?既然是合住的,那我们……我们……”
“我们什么?”席宴清笑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说个屁啊!罗非心里再次逛奔草泥马。他还好意思说合住!合住的前提是啥?和同居的差别是啥?!差别在于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经济也是独立的。可是他呢?!他吊毛没有,就身上那点铜钱还是席宴清给的呢!
他现在离开了罗家,以后想回去那是万万不可能了。一两天可以,但久了外人肯定要说三道四,最重要的是爹娘也不可能同意啊。也就是说他以后就相当于要吃席宴清的,喝席宴清的,住席宴清的,用席宴清的。那他还有什么底气和席宴清谈条件?!这特么不就是变相的包!养!嘛?!
罗非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顿时就提不起精神来了。
他认识的那些被包-养的小明星都是啥样来的?金主一叫就得到,让哭不能笑,让弯腰就得弯腰。
虽然不是说全都这样,但大多数还是比较没有尊严啊。
席宴清见小媳妇儿蔫儿了,在一边低头不说话,也不催。反正晚上了,先把褥子铺上,再把被也铺好了——这个褥子他真是特别喜欢,虽然是拼在一起的,但却是一大张,想想能在这上头带罗非睡,多美?
罗非见席宴清铺被,算了算自己到底有多少嫁妆,看看能不能够维持一段时间到他能自己赚钱。可是想来想去,好像除了那两床被子和两双鞋,也就一把粉条,一袋面粉和一些花生瓜子了。这能吃几天?对了,再就是他名下的地也跟着他归了席家,可他自个儿也种不好啊,就算种得好也不够自己吃的口粮,更别说上秋还得交税了。
席宴清看罗非纠结的模样,摇头笑着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端了些吃的进来,上头有一碗米饭,还有菜和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