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的丁樊也连连点头,“我虽不懂这些,可我觉得梁大夫很是了得,比康大夫要厉害的多!”
梁嫤满面无奈。
心中对李玄意的担心,似乎也被这些事冲淡了一些。
听着阵阵战鼓,好似不是敲在鼓面上,而是声声都敲在她心头一般。
时间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恶战一天一夜,待初晓来临,双方终于鸣鼓收兵以后,梁嫤终是按捺不住,冲出营房,来到一片营帐的外头,翘首等着前线征战的士兵回来。
远远的,夜色之中,她瞧见那人群中最是显眼的身影,并未骑在马上,而是徒步回来。且他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梁嫤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可定睛去看,背着人那个确实是李玄意啊?
他怎么背起伤员来了。
待人走近了,她才看清,李玄意背上背着的,竟是十三。
梁嫤快跑几步,来到李玄意身边。
十三已经在他背上昏迷过去。
“怎么回事?”梁嫤诧异问道。
李玄意双唇抿成一条线,脚步走的飞快,“走,先回去再说!”
梁嫤跑着跟在他身边。李玄意一直将十三背回了他的营帐。与十三同来的上官家死士也陆续回来,站在营帐内,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滞。
梁嫤上前,摸了摸十三的脉搏。
“他都伤在哪儿?”
李玄意抬手将十三满是血污的软甲上衣给撕开。
只见他前胸上也尽都是血,右胸口上一根断了的羽箭没入很深。
梁嫤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准备烈酒,手术钳,缝合针,羊肠线,金疮药。无关人等,全都出去!”
和十三关系最好的幺儿看了看十三,又看了看梁嫤,抿着嘴唇,拉着众人退出了营帐。
李玄意冷声命人将梁嫤要的东西准备好。
她净了手,先以银针封住十三的血脉,不至于拔箭之时,让血流过多。看他脸色,已经失血不少。待血脉封住,她拿着手术钳,紧紧夹住断了所剩不多的箭柄,猛的向外一拔。
箭没入太深,且有倒钩,竟不能顺利拔出!
梁嫤额上已渗出汗来。
李玄意立在一旁,抬手拿帕子擦去她额上细汗。
她回头看了眼李玄意,目光落在他腰间别着的一拔匕首上,她抬手拿过匕首,扒开刀鞘,用烈酒消毒。
“刀锋锋利,玄铁打制,你要小心!”李玄意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