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等她回复便就往另一边去,而依旧被震慑在牵住的左手的某茵就这么呆呆跟着走去,男人在前,走起路来带风,原本前边似有千军万马般的人群犹如潮水自动褪去,竟是畅通无阻,不多久便跟着站到了一处栏杆前,男人伸长手往前一指:“这里,看得更清楚。”
“你……”殷茵看了看紧握的手。
“嗯?”男人低下头来瞧她,好似并不理解她在说什么,“怎么?”
“没……没什么……”左手被他扣着,殷茵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哇!这边真的更清楚唉!你怎么晓得的?”
“那就在这里看吧。”安明瞧着国旗台,并没有回答。脑海里晃过一些若隐若现的身影,似乎是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地点,也曾有人问过同样的话,只是那记忆蒙了尘一般,并看不真切。
右手手心里有点动静,动作不大,像是在试探,不为所动,安明继续瞧着夜间的天安门,只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殷茵也不明白这人是真的不明白,还是真的忘记了,反正试着动了动,没有等到男人的反应,倒显得她多小气似的。一时间别说看天安门了,连头都不好抬起来。
终究是半夜,这会儿站久了,一阵风吹过来,深深的寒意。殷茵缩了缩脖子,抽了抽自己的手:“那个队长……要不咱……换个手牵?”
……
几乎是瞬间,安明骤然松手,耳朵也跟着爬上一层烫意,清了清嗓子:“咳!你不是要学陶笛?现在还不开始准备明年吹给祝童听?”
“呀!对对对!”默默捏了捏快要僵掉的左手,赶紧拿出一个陶笛来,打开一个教学迎着路灯研究起来,反正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抬头看边上人的。
说起来今晚实在是有些荒谬,安明也一时无话,手里突然空了,只得插回了口袋里,然后趁着女人研究教程的时候低头瞧了瞧她的小脑袋,兀自笑了。
不过这个笑并没有维持多久便立时僵掉,“嘘嘘!嘘嘘!嘘嘘!!”
“……”
殷茵摆弄了一下,怎么吹不出来曲子?不对呀,店里老板不是吹得挺顺的?重新看了看自己按住的孔,对呀,没错,“嘘……”
第二声还没有吹出来,就被人按住,安明皱着眉头:“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四下看了看,确实有几个人看了过来,今晚一路上讲真被关注的并不算少了,殷茵有些尴尬,唉,这可怎么整呢?总不能两个人光站着吧?多奇怪……
安明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连带拆封的那个陶笛一并塞了进去:“算了,回去再说。”
咽了咽口水,殷茵小心地提了个建议:“队长我刚看有人在花坛那边打牌,要不咱们也去蹭个位子掼个蛋?”
看了看仍旧缩着脖子的女人,安明伸手把她的羽绒服领子又往上拎了拎,将拉链往上又怼了怼:“不怕失去最佳观看点,你就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还在她的拉链上,动作间滑过殷茵的脸庞,痒痒的,某茵赶紧佯装打了个哈欠,眼里也是瞬间带了些水汽,见男人的手还没有撤下,终于决定把憋着的话问出来:“队长,我想问个问题。”
“嗯。”
“假如啊,我是说假如……假如你不喜欢一个女孩,你会拉她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