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生活在异国他乡时,因为不想用那给人打给她的钱,她除了学习之外还要赚取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只能咬牙硬挺过去,更加没有了哭的时间和精力。
如今她回来了,在不知不觉好几次跟死亡擦肩而过,傅逸宸总算愿意相信她的时候,她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这场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本来在几年前就该在傅逸宸怀里发生,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垂青于她,才会迟到了这么久。
傅逸宸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耳边的哭声,一下一下为怀里哭到几乎缺氧的人顺着气,心里五味杂陈。曾经宋七夕一个人不自量力的出去跟四、五个大小伙子单挑,被好好教训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时都还能笑着满不在乎地跟他说没事,如今却委屈地像个五、六岁的孩子一样,除了哭连句完整的话都说
不出来,可见是真的憋了很久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哭了多久,傅逸宸只知道等宋七夕终于哭不出来了停下来的时候,他的浴袍已经完全不能穿了——上面不光是眼泪,到后来还被宋七夕废物利用擤了鼻涕,估计最后的归宿也只能是垃
圾桶了。
“哭够了?”将浴袍脱下来扔到一边,傅逸宸还是把宋七夕圈在怀里,浑身上下都只穿着一条短裤。
闷闷地点头,宋七夕现在不光眼睛肿了,嗓子也在刚才的嘶吼中疼得不行,鼻子塞塞的,唯一能自由活动的部件就只有脖子了。
“那我们现在能去休息了吗?”刚开始傅逸宸之所以没有阻止宋七夕喝酒,是以为她有话要说才会喝酒壮胆,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带人去睡觉也确实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能做了。
宋七夕喝下去的酒精也在刚才的大哭中散发掉不少,人已经基本上清醒了,却没有什么劲,只能乖乖靠在傅逸宸怀里,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有认真听清楚,只知道一味的点头。一直到被傅逸宸抱到了主卧的黑色大床上,整个人再次被同样躺上床的傅逸宸死死圈在怀里的时候,宋七夕基本上停止运作的大脑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便也迷
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又是宿醉又是痛哭,一大早起来宋七夕的形象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不说,头发也乱得跟杂草有一拼,整个人还八爪鱼一般趴在傅逸宸身上……
简直惨不忍睹,只能说幸好她比傅逸宸醒得要早一些,才不至于被他看到这副鬼样子。
当然,急着去收拾的宋七夕已经没有心情去纠结自己为什么又会从傅逸宸床上醒来,还有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在傅逸宸心中的形象这个问题了。
洗了头发也顺便洗了个澡,等宋七夕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床上原本还熟睡着的人已经不在了,只有少许温度还残存着。
宋七夕连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去了虫虫房间,毫不意外地在那里看到了正抱着虫虫起身的傅逸宸。
虫虫这个时候也已经醒了过来,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只是睡意朦胧间不自觉地跟傅逸宸撒娇要抱抱,却在看到宋七夕的一瞬间,再多的瞌睡都被直接吓跑了。
“妈咪你怎么了?眼睛好红好肿,是哭过了吗?”“我没……”宋七夕才说了两个字,却像是老旧的风箱被久违地拉响了一样,嘶哑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