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李侑晶的办公室里,梁葆光一边检查着克劳迪娅的状态一边不停地抱怨,因为这里头没开冷气,只有一台电风扇呼呼地吹,“你在办公室里怎么不开空调啊,外面走廊上都比你这里凉快些,难道是想要害我中暑烧坏脑子?”
“我看你的脑子已经烧坏了,才三十度就猛吹空调,等再过半个月你要怎么办,不活了吗?空调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常在办公室里坐着的人很容易得空调病的。”李侑晶对早上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没给梁葆光好脸色看。
梁葆光唧唧歪歪嘀咕了几句就算了,没继续跟李侑晶搭话,自顾自掀起了克劳迪娅的短袖T恤。见到这一幕的卡尔·亚历山大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由于连日来花边小报不间断的轰炸,他不得不怀疑梁葆光在那方面也有奇怪的依赖症,就像他戒不掉咖啡一样,“检查身体就算了,脱我女儿的衣服算怎么回事?”
看到卡尔·亚历山大的眼神,梁葆光瞬间领会了这位父亲的想法,在纽约的时候很多女孩子的父亲都曾用类似的眼神瞪过他,只不过他这次真的是风评被害,完全是冤枉的,“医者父母心,我对待克劳迪娅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
“混蛋,我要弄死你!”梁葆光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话音还没落卡尔·亚历山大就激动了起来。
梁葆光都惊了,完全搞不懂这家伙怎么比之前更加暴躁了,“你赶紧让开,克劳迪娅流血了,看看我的手。”梁葆光将手伸进小姑娘的衣领,在她锁骨附近轻轻摸了一下,拿出来的时候上面一片殷红。
“怎么会出血?”卡尔·亚历山大吓了一跳,他以为是自己刚才不小心碰伤了女儿,但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接触到女儿的身体。
李侑晶是医生皱起了眉头,不久之前她们才给克劳迪娅做过细致的全身检查,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伤口,“没有理由啊,她身上的出血点在哪里?”
“没有出血点,我认为她应该是汗血了。”汗血也就是肌衄,是毛孔出血的表现,原本梁葆光认为克劳迪娅是患了某种遗传性的家族嗜睡症,由类似毒素的环境因素诱发,但大面积汗血说明这是全身系统性的疾病,“我很怀疑令爱感染了某种出血病毒。”
“你的意思是埃博拉病毒?不可能,我们刚给她验过血,如果感染她的白血球数量会高得惊人,但化验结果显示数值都比较正常。”李侑晶拿过她办公桌上的文件夹丢给梁葆光,里面是克劳迪娅·亚历山大今早所做的全部检查的结果。
“DIC(Disseminated Intravascular Coagulation弥散性血管内凝血)也有可能。”埃博拉病毒也就是说说,如果克劳迪娅是埃博拉病毒感染,明天他的名字就不是出现在南半岛的花边小报上,而是出现在各大世界性新闻社的重要版面上了。
“凝血正常。”李侑晶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西奈山医院,给梁葆光打下手的时候。
“那就是癌症,白血病能解释所有的现象。”梁葆光也不希望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不过就目前而言白血病已经算比较好的了,如果治疗及时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总好过DIC发作,一大半的概率立马就去见上帝。
李侑晶不能接受一个花季少女得了白血病的事实,“不可能是白血病,她没有发热。”
“但是她有肌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