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儿,这儿,这儿。”他一路沿着床单到地上,竟然大大小小指出了好几处血迹。
夏冰看着这些血痕,大脑一片空白,她怔怔地看着吕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心里越来越凉,越来越凉。
吕代紧皱着眉头:“快说,到底是不是你哪儿受伤了?”
她呆滞地摇摇头,唇瓣的颜色快速褪去,见她这幅样子,吕代更慌了,他起身一把推上门,撸起袖子,一副不把她检查个精光不罢休的样子。
正在他的手刚放到她裤腰上的扣子时,她突然开口道:“吕代,那不是噩梦,真的有人提着一个,一个死掉的婴儿,站在床边看了我半宿。”
他的手一滞,抬头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
“我,我昨天。。。”
“吱扭~”
病房的门被突然打开了来,两人一顿,同时向外看去,同时,门口的人也愣住了,随后,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便连忙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二位已经走了呢,没关系,只是来了一个病人,我安排一下她住进来。”
“我们这就准备走呢,您安排吧。”吕代微笑着起身,不动神色地拿起刚刚被他一把扔在一旁的外套搭在了夏冰的身上。
男人笑笑,一边让开了门,对身后人道:“二位请进吧。”
夏冰紧紧地抱着吕代的胳膊,吕代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侧身走了出去。
在与那个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夏冰闻到了一股让她无比熟悉又恐慌的味道。
到了楼下,夏冰一直紧抿着蠢一言不发,直到见到李兰,她才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吗?”李兰一边把汤锅递给吕代,一边疑惑地问道。
想了半天,她觉得如果不问出口她得膈应死,便把她拉到门口,才忐忑地问道:“李阿姨,你们这儿昨晚是不是有人生孩子啊?”
李兰愣了愣,但还是回答道:“对,昨天半夜一个产妇突然羊水破了,怎么了吵醒你了?”
“那,那个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夭折了?”
“唉,”李兰叹了口气,“是啊,难产。”
“那孩子怎么处理的?”她追问。
“这。”李兰一副无法回答的样子,突然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昨天晚上没睡好?起床看到什么了?”
看着李兰突然警惕起来的眼神和冷下来的语气,她心里一紧,转而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没,没有,就是昨晚睡着突然听到有人呻吟,我觉得可能是生孩子嘛,后来没听到孩子哭,不过我很快就睡着了,所以还以为自己做梦呢。”她干笑了两声,想掩饰过去自己的意图。
李兰的脸色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慈爱地摸摸她的头:“果然还是打扰到你了,你看你,本来血糖就低,还没睡好,难怪小脸儿这么白,回去赶紧喝点儿汤吃点儿东西,再补一觉,别的事儿就别乱想了啊。”
她乖巧地点头,转身向旅社回去。
吕代端着锅,微笑这走在她身边,风轻云淡地道:“小冰长大了,知道防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