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过后,小皇帝皇甫川把萧锦晔单独留了下来,直接到了上书房里。
“皇上叫臣来可是有要事相商?”萧锦晔对待皇甫川的态度一向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皇甫川抿着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皇叔,您……您真的休了王妃婶婶?”
“嗯?”萧锦晔惊讶地看着皇甫川,“这事儿是谁跟你说的?”
他休了唐茗悠这件事,除了王府里的少数人,外界可是丝毫消息都没放出去过。
皇甫川叹了一口气,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稚嫩的小脸上充满了愁绪。
“看来朕听到的都是真的了,王妃……不对,唐氏怎么能做出这样恬不知耻的事儿来?那不是把皇叔的脸都丢尽了吗?”
皇甫川为萧锦晔颇感不值,甚至心里厌恶极了唐茗悠,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都能做出来,简直该杀。
“皇叔您放心,您不必再顾忌唐振钦,漠北战事已经告捷,漠北人已经下了降书,您可以明着休了唐氏,不用委屈自己!”
皇甫川以为萧锦晔之所以暗暗地休了唐茗悠,只是顾忌漠北战事,心中十分感动,也十分憋屈。
在他心中,萧锦晔是最值得自己爱戴和敬重的长辈,两人情同父子,想到萧锦晔受辱,比他自己受辱还要生气。
萧锦晔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谁泄露了这个消息,忽然听到皇甫川这样说,才皱着眉头道:“皇上,这件事都是谣传,本王并未休妻,唐茗悠依然是本王的王妃!”
“啊?没休?皇叔,她都能做出和人私奔这种丑事,您为什么不休掉她?按照朕的意思,不仅要休了她,应该将她浸猪笼,鞭笞一百下,再在脸上刻上‘荡妇’二字!”
皇甫川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变得暴虐,眼神阴鸷的可怕,双拳紧紧攥着,如果唐茗悠在他面前,说不定他会冲动地一拳打过去。
萧锦晔微微蹙眉,对皇甫川此番话深感不悦,道:“皇上,所谓耳听为虚,您身为一国之君,更不该轻信谣传,唐氏乃本王的王妃,她做过什么,本王心里最清楚!”
虽然萧锦晔一直对朗齐的事儿耿耿于怀,但另一方面,他心底又觉得唐茗悠和朗齐并非真的有什么苟且,这种矛盾心理一直也让他自己备受困扰。
每当唐茗悠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他就会想起这事儿,可是当他独自和唐茗悠相处的时候,又全然都忘了,只享受着那一刻的愉快和温存。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乎住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的想法不受他控制。
皇甫川见萧锦晔脸色难看,以为他生气了,立刻道:“皇叔,是朕鲁莽了,可是……这件事真的是假的吗?”
“皇上,恕臣斗胆,这话到底是谁传到您耳朵里的?”萧锦晔问,皇上还不满十一岁,性格比较单纯,如果没有别人故意说给他听,他自己是不会去打探这种隐私的。
萧锦晔问这话,一方面是想知道谁在背后议论他,另一方面是不希望有那别有用心的小人教坏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