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时文,是论商之末农之本的,他们去年那一趟福建之行,至少商这一块,可真是看了不少,这题撞到李文山手里,真是让他拣了大便宜。
“谁出的题?”金拙言看着陆仪问道。
“唐尚书,他兼着京畿提举学事的差使,别的都不怎么管,只院试这一件,从来不假手他人。”陆仪多解释了几句。
金拙言喔了一声,上身放松,往后靠进椅背里,仔细看起那篇文章。
既然是唐承益亲手主理,这李文山,就真是又撞上一回好运道。
看着金拙言看的差不多了,陆仪看着秦王笑道:“唐尚书很欣赏这篇文章,说虽说稚气未脱,文笔尚嫩,却难得看事深入,兼有一颗悲悯之心,还特意把李文山叫过来,说了半天话。”
“秋闱怎么样?”秦王来回晃着折扇,没答陆仪的话,却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金拙言已经看完了文章,看了眼陆仪,接话答道:“大约要点唐尚书,除了他,这会儿也没有别人了。”
这会儿的京城,有这份做秋闱主考的威望和学识,又能让各方都点头认可,再能有足够风骨的,搪得住各方说项的,真是只有唐承益了。
“李文山怎么打算的?”秦王看向陆仪。
“要考一考,说是知道他这学问文章都还差的不少,一等第七不过侥幸,没打算考中,就是想经经场,先知道知道真正的大考怎么个苦法。”陆仪笑道。
“他这福运真是不错!”金拙言感叹了一句,笑起来。
秦王点头。
唐承益对他这评价不低,照唐承益的性子,十有八九,要怜惜他这份看事深入和悲悯之心,录了秋闱,让他在春闱上再好好磨练学问文章。
“还有件事,”陆仪看着秦王笑道:“前些天,李家老大李文杉,给李五提了门亲,是光禄寺卿郭怀宁的女儿郭五娘子。”
秦王和金拙言都是一个怔神,金拙言脱口道:“他才多大?就议亲了?”
“十八了。”陆仪无语的看了眼金拙言。
金拙言被这个十八噎的呃了一声,他怎么总觉得李五比他小呢……李五是比他大,虽然只大一岁。
“这门亲事,成了?没成?有什么不对?”秦王看着陆仪,肯定了自己最后一个直觉,“哪儿不对?”
“这个……”陆仪一脸苦笑,“郭家门第儿不差,家风也不差,家中子弟都过得去,听说这郭五娘子,嫁妆极为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