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到淑珍家了。”
“她的情况怎么样?”
南秉怀的语气显得很沉重:“她···已经剩下不到半口气了···”
朱煦的语气也低沉下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太难过了。”
南秉怀并没有理会他的叮嘱,而是径直询问:“小程呢?他什么时间能到家?”
朱煦之前已经接到吕嘉欣两次来电了,于是中规中矩地回答:“程工已经顺利赶上那趟班机了。不过···”
“不过什么?你讲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朱煦一听南秉怀显得无比的焦躁,心里不由一紧,赶紧解释:“由于郑宁下过一场大雨,结果让飞机晚起飞一个多小时。所以程工到家恐怕要等明天天亮了。”
南秉怀显得更急了:“真是糟糕,就连上天都爱愚弄人!”
朱煦又继续解释:“您先别生气,幸亏有这场大雨,才没有让程工留下遗憾。”
南秉怀眉头一皱:“你这叫什么话?难道他不该及时见到病危的爱人吗?”
“南教授,您不能只为淑珍嫂子考虑,有一位可敬的老太太为了给程工让票而差一点耽误了去上江就诊。”
南秉怀顿时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朱煦已经接到吕嘉欣第二次来电说明情况了,于是把了解到的情况再详细向南秉怀讲述一遍。
南秉怀听得热泪盈眶,不由哽咽道:“我错怪上天了···他不让淑珍留下对任何人的亏欠···就一定帮她撑住这口气的···”
朱煦一听南秉怀激动了,便表示:“我接到嘉欣在电话里介绍的这个情况时,也很是感动。我想全世界的人都想为程工顺利回家让路。好人必有好报。”
当南秉怀含泪挂断手机时,还在垂泪的刘燕以及密切观察王淑珍生理指标变化的廖医生都显得很惊奇:“您这是怎么了?”
南秉怀用一副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双眼紧闭的王淑珍,然后对他俩讲道:“既然您们好奇,就让我当着淑珍的面讲一讲她的爱人在回家途中所经历的感人一幕吧。”
廖医生与刘燕惊异地对换一下眼神,在一起向南秉怀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南秉怀于是把刚从电话里所听到的一切向跟前的人重述一遍。
机场的那一幕首先经吕嘉欣通过讲述给朱煦,再由朱煦在电话里向南秉怀汇报一遍。这时候南秉怀再讲述出来已经经过三个人了,但这个鲜活而又感动的故事一点也没有被冲淡,反而更加浓烈。
刘燕与廖医生同时唏嘘不已。
刘燕则又一次面对王淑珍含泪道:“淑珍姐···您听到了吗···我想您虽然在蓄力等您的爱人···但一定能听到南教授刚才讲述的一切···现在不仅是上天···就连全世界的人都在为您的爱人及时回家而尽一切所能付出着···奉献着···所以您一定要挺住呀···不要辜负了那么多好人为您保佑和祈福呀···”
南秉怀被刘燕一番动情所感染了,但一看到她已经很憔悴了,又哭成一个泪人似的,心里感动之余又十分不忍,立即俯身把她的身体慢慢扶起来。
“丫头别难过了。淑珍肯定能等回小程的···否则都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你这段日子辛苦了,还要照顾隔壁房间的小薇呢,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呀。”
无助的刘燕俨然把南秉怀视作了一位慈父,顺势扑到他的怀里痛哭···
南秉怀怜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你先歇会,由我对淑珍说几句掏心窝子话。希望能促进她求生的欲望。”
刘燕已经抽泣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只能跟南秉怀分开,默默地站立在一旁,双手也掩盖住了还在流泪的脸颊。
南秉怀又一次把目光聚焦在王淑珍的身上,并慢慢坐在她床头的一把椅子上,开始了一场动情的讲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