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娜一怔,随即明白了在另一个家庭里同样发生着一段难以割舍的故事。她先偷偷擦干脸上的泪痕,这才缓缓转身去面对老伴。
南秉怀感觉她刚才打电话时有些神秘兮兮的,不由瞪起了好奇的双眼,直视对方一步步走过来。
“美娜,刚才是谁的电话?”
张美娜淡然反问:“你没听出来吗?”
“你离的这么远,而且讲话声音那么小,我哪里听得到?”
“哦,我讲话声音小吗?”
“你以为声音大吗?就像被着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张美娜心里一紧,顿时向他嗔怒道:“你胡说什么?我可从来没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南秉怀有些瞠目结舌:“我···只是开一个玩笑罢了,你跟我急什么?”
张美娜有些心烦意乱,勉强克制一下情绪:“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误会我什么。”
南秉怀赶紧信誓旦旦:“我就算连自己都不相信,也必须信任你呀!”
张美娜试探道:“你真相信我?”
南秉怀点点头:“那是必须的!”
“嗯,刚才是玉珠给我来电话了,因为给小朱买了一件礼物却不知道放到哪了,于是偷偷给我打电话询问,但不想让她的老公听到。所以,我俩都压低了声音。”
“哦,难道他想给小朱一个惊喜吗?”
“算是吧,这是人家小两口玩浪漫,咱们就别操心了。”
南秉怀一看老伴又坦然坐下来吃饭了,不由一怔:“你还没告诉我玉珠的情况是好是坏呢?”
张美娜白了他一眼:“你还操心人家的事呀?”
南秉怀一副苦笑:“我没法不操心呀。这可是关于我主持的天眼工程得意干将身上的大事呀!”
张美娜深吸一口气:“秉怀,假如你要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再在他家的事情操劳,而把一切的关切都交给我,并且给小朱一个施展才能的空间,为天眼工程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
南秉怀一呆,只好点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张美娜趁机为他夹了一口菜:“这就对了嘛。你现在要把一切精力都投放到工作上,关于人家家庭的琐事就不要挂在心头了。”
不料,南秉怀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黯淡:“唉,当初的淑珍是我前车之签呀···我···”
张美娜一副凛然:“你有什么可遗憾的?正因为你所谓的‘疏忽’,才成就了淑珍的心愿。那个孩子是啥品行,你要比我清楚吧?假如她当初拖住了小程,还能有小程现在施展的才能的机会吗?如果我是淑珍,即便在九泉之下也会对你感恩戴德,你说说你,还有什么可耿耿于怀的呢?”
南秉怀回忆起王淑珍临终时的话,不由含泪道:“你说得对,我心里可以有不安有遗憾,只要能成全他人就好。不过,我还是不希望在玉珠身上留下我的遗憾。”
张美娜鼻子一酸,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泪水,并神态坚决地表示:“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再有遗憾!”
南秉怀一看老伴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心里一安,欣然地端起酒瓶,为彼此斟满了红酒。
张美娜默默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内心却是充满了挣扎。
不过,她掩饰的表情已经彻底骗过了她的老伴,只见对方充满紧敬意的表情向自己举杯:“来,我敬你一杯。”
张美娜一愣:“这···算是什么理由呢?”
“美娜,你为了解我的后顾之忧,甘愿肩负起照顾玉珠的重任。我难道不该为这个理由敬你一杯吗?”
张美娜欣然道:“那好,我接受这杯酒。”
南秉怀一看老伴端起了酒杯,又即兴补充一句:“也预祝玉珠能够顺利生产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