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贾诩和庞统同时一惊,二人对望一眼,庞统皱了皱眉:“陛下,濮阳是重镇,正好借以消耗曹操的力量,放弃濮阳的话,那么陈留过去就没有另一座重镇,那样的话曹操一旦占据濮阳,绝对会全力进攻陈留的——”
扭头看了看庞统,刘岩轻笑了一声,却又将目光投向远方,轻轻吁了口气:“士元,文和,其实不管濮阳会怎么样,陈留都将是最大的战场,没有必要让弟兄们白白送死,曹操绝对会全力进击陈留的。”
话音落下,刘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忽然嘿了一声:“士元,立刻传出命令,将典大哥,文远,阎行,张绣,鞠义,郦布全都抽调回来,留下兵马慢慢地进攻,不用求快,将所有的近卫营黑衣死士也抽调回来,尽量往陈留多运送一些火炮,我要在陈留和曹操决战,一战定乾坤——”
庞统没有应声,知识与贾诩对望一眼,陛下又犯了这种毛病,果然贾诩吁了口气:“陛下,曹操已经是日薄西山,咱们只需要稳扎稳打,曹操早晚消耗不过咱们的,不需要此时和曹操硬拼——”
刘岩嘿了一声,看了贾诩一眼,神色间有些惆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半晌才幽幽地道:“文和,士元,有些事情我说了你可能不明白,我现在和曹操是有一段夙愿,拖得太久对谁都没有好处,先不说物资消耗,这一场打的久了百姓会遭殃,既然曹操愿意一战而定,却是我最希望的,难道你们还没有获胜的把握不成,你们看看——”
刘岩手指滑过,陈留城三万大军都是精锐之师,有神火炮一百二十门,有火炮三百多门,炮弹无数,有石炮上千门,有强弩弩匣无数,城外的落凤山上还有刚从司隶赶过来的新军一万五千人,而且还有几万大军正在朝此云集,如说是从装备上还是从素质上,新军绝不会比曹军差,何况占据地势之利,说是一定能赢也差不多。
贾诩庞统只是苦笑,刘岩总是最爱以身犯险,如果不是这样,上一次也不会让庞统被囚禁,只是刘岩势必是陛下,他们也不好说的太难听,正迟疑间,刘岩却忽然抬起头悠悠的说了一声:“一场大风雨就快要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和当初的一样。”
话音落下,刘岩有些说不出的寂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径自走下城去,倘佯在陈留城中,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当初和陈宫共同躲藏的那个地方,只是哪一出宅子早已经换了主人,当初堵塞主人死了之后,后来被人收拾出来便又住了进去,刘岩也不管有没有人,只是朝里面走去,院子里的主人虽然看到了刘岩,但是却不敢阻拦,也就任由刘岩进了屋,屋中已经变了样,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样子。
庞统贾诩也不多问,至于近卫更不会问什么,反正刘岩只要安全就行,只是刘岩站在无力呆呆的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指着一个墙角:“当初我和陈宫大哥就是在这里相遇的,还差点死在了黄巾众手中,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我第一次杀人,现在想想还是历历在目,那一晚就是下着大雨,外面风大雨大伸手不见五指,我就跑到这间屋子里避雨,但是从那时候却是改变了我的一生。”
这些事情庞统贾诩隐约的听人说起过,只是知道的并不具体,而且刘岩也从来没有说过,原来当初刘岩和陈宫还有这样一段过去,难怪二人的关系和别人不一样,虽然陈宫现在多了不少事,但是刘岩始终不曾真正计较。
从寨子里出来,看着微微有些变化的街道,刘岩信步朝另一处记忆犹新的地方走去,心中忽然一阵茫然,望着那条熟悉的胡同,刘岩心中忽然一阵悸动,也说不上什么,但是心中有些乱,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怎么爱回忆从前了,难道自己老了,心中忽然想起好像记得在哪里看过,说是人临死之前总是爱回忆从前,难道自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中的动荡,苦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我一靠近这胡同心中就是悸动不已,我是不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