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自走入陵园,朝着张鼎的墓碑走来。
张炉这时候对叶帅道:“他已来了,你能够活着走出这里,我再跟你约谈。”
说完,他就示意兄弟跟着退走。
顿时,几十个人排成连队,很有秩序的离去。
叶帅一个人,一把伞,在漫天风雨里,更寂寥了。
张炉虽然没有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但也基本上跟回答了没有二致。
毕竟他说了一句,自己能够活着离开再说。
很显然,张怀仁杀自己的决心是坚定的。
雨中,张怀仁跟张炉的人马相遇,淅沥沥的雨声,遮住了他们的谈话,他们并没有说几句话,张炉就带人撤走。
张怀仁的人,却再一次把叶帅给围住。
叶帅这是第一次见到张怀仁,没人给他介绍,但他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就能够分辨出在众人当中,只有此人,才可以是张怀仁。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叶帅见过的面孔。
那就是雷轰!
张怀仁个子不高,还有点发福,这样一种身材,本来是一种和气生财的小老板模样。
但偏偏,叶帅看到他的时候,却能够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压力,死气,杀机!
他看来也是第一次见到叶帅,所以到了跟前,就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
不过一句话都没说,把手里捧着的一束白花,小心翼翼的放到张鼎的墓碑前,才又重新面对叶帅。
风雨更大,气氛肃杀。
张怀仁一伸手,有人递雪茄,有人点上,看来张炉跟他一个个性,都爱这口。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吐出来,目光才算变得有些平静,语气却还是很沉重地道:“你站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杀人者恒被杀之,有没有想过,你会留在这里,跟我的小鼎陪葬?”
他没有问叶帅是不是叶帅,仿佛也很确定,这个人,正是自己要杀的那个人!
叶帅摇摇头。
很干脆,很自信,也很淡定!
张怀仁冷哼,继续问道:“那你是否承认,杀了我家小鼎?”
叶帅心知此事儿已经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既然月儿已经指认了自己,那就算自己否认,张怀仁也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他很坦然地地点头。
张怀仁眼中杀机顿时一闪:“叶帅,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就闲话休说,炉儿有过承诺,不方便动手,但我可不顾及,今儿小鼎才下葬,我正要在他的墓前,将你杀了,给他报仇。”
说完,他就让雷轰动手。
雷轰身材健壮,大步上前,不过看着在自己面前相对比较瘦弱的叶帅,神色里却有些畏惧。
毕竟上次若非叶帅手下留情,现在他只怕已经魂游地府。
那糗事他碍于面子也没有跟张怀仁上报。
只说叶帅偷得空隙,自行逃了。
所以张怀仁也不知道自己这头号战将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见他迟迟不动手,就忍不住催促道:“雷轰,你还犹豫什么,给我杀了这厮,多大的后果,我给你背着!”
雷轰咬着牙,就要硬着头皮动手。
却在这时,叶帅淡淡道:“先容我说几句话,再杀我也不迟。”
张怀仁沉声道:“叶帅,你还有何话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叶帅漠然:“你说的不错,但我还是得提醒你几句,省的你被人当枪使了,也不知道。”
这句话,张怀仁当然听过。
他的儿子张炉就说过,他被人利用,他也知道,可是那又怎样,利用他的人是这z市首屈一指的人物,说他为一把手,也不为过。
他本来就不能不听,更何况,听了还有莫大的好处。
所以他厉声喝道:“叶帅,我是否被人利用,还轮不到你来说!”
叶帅笑笑:“我自然管不着,但你应该知道,我杀张鼎,是有人给钱出任务,所以我只不过是执行任务,真正要杀张鼎的,却是另有其人,而你杀我,充其量,也只是稍微泄愤而已,论报仇,还不够呢!”
张怀仁的神色顿时一怔,沉着脸盯着叶帅:“说,是谁让你杀的人?”
叶帅叹道:“组织规定,就是客户的资料,一切秘密,客户只需要提供钱和资料,就行了,所以要查究客人的信息,不但违反规矩,也很麻烦。”
张怀仁不屑道:“你这么说,不还是想逃脱责任?”
叶帅冷然道:“未必,有些事儿,纵然没有头绪,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这件事儿既然是围绕自己身边发生的,那么自己就定然能够想得出事情的原因,张老大,你手底下的小弟,一个个都被你指使着跟我捣乱,但真正让你们跟我火拼,那些人份量似乎还不够,也许只有贵公子死了,你才会不顾一切的报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