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一听,立时就将脸子撂了下来,说:
“我自随着三夫人嫁到承平伯府上,可是有一次用着过哥哥嫂嫂?嫂子说我指着谁?我放着男人、儿女不指着,难不成还能指上哥哥、侄子、侄女?既然如此,咱们也没什么话说,以后,嫂子也别再来找我了。全当我被卖了。”
说完,吴妈“腾”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吴赵氏什么都还没问呢,哪能就这样放她走了?
连忙将吴妈拉住,吴赵氏诞着笑,说:
“瞧你这脾气,怎么也跟你们姑娘似的了?我说什么了吗?我这不也没说什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吴妈虽然停住了脚,但却并没有坐回去,站在门口处,瞅着吴赵氏冷笑:
“以前我还没想明白,现在仔细想想,自我随着三夫人嫁到承平伯府上,哥哥嫂子便就步步高升,不会是卖了妹妹吧?”
吴赵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觉也沉下脸来,说:
“这话是怎么说的?不过是小世子在府上,太夫人担心,想着你也是文昌侯府的人,便就着我来打听打听,怎么就成了我们指着你了?”
越说越来气,吴赵氏也想借机会压一压吴妈的气焰,又说:
“我们着太夫人重用,凭的是自己的本事,怎么就是借你的光了?再说了……”
吴赵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说:
“妹妹,别说嫂子没有提醒你,你的卖身契可还在太夫人哪儿呢?别看你现在也不小了,要是太夫人一个不高兴,拿着身契来伯府上要人,将你发卖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吴妈心想,果然让她们姑娘给料着了。
面上却不动生色,并不着急地说:
“好啊,我这就回去收拾行礼,等着太夫人着人来接我,咱们一家子正好团聚。也省得我在伯府上劳心劳力,现在整日的被三夫和大姑娘寻个由子,就训斥。”
这一下子,吴赵氏反倒下不来台。
吴妈转身头也没回地开门走了。
吴赵氏赶忙追了出去,往屋里拉吴妈,赔着笑脸说:
“瞧你这脾气,话还没说完就走。也是嫂子一时心急了,咱们坐下好好说话儿。你是你们姑娘的奶娘,她也敢给你使脸子?”
吴妈半推半就地与吴赵氏回去,重又坐回座位上。
吴赵氏又是端茶,又是递点心地,问:
“你果然在伯府上艰难?按理说不能啊?你们大姑娘我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看起来挺知书达理的。不说似你们三夫人那样面人一个,也十分好说话啊。”
吴妈冷笑,说:
“事情怕掉个。要是我们姑娘这样耍你们小世子一回,我看你们在韦太夫人,还有何夫人面前,会不会因为有个在伯府上的小姑子,会不会受牵连?”
一想到韦太夫人,吴赵氏倒是点了点头。
明知只有两个人,吴赵氏仍是左右瞅了瞅,才低低地声音说:
“这要是换到太夫人,那还不得立时将咱们一家子给发卖了?你在侯府上长到大,难不成忘了太夫人跟前的陪嫁,侍候的人,全被太夫人打杀了的打杀了,发卖了的发卖了。竟是一个没留下。”
吴妈说:
“嫂子也不用跟我扯这个,嫂子今天回去,就说我说的,与其这样整日受气,不若让太夫人早日拿了身契过来,将我要回去吧。”
吴赵氏说:
“这怎么话儿说?妹夫、还有外甥外女儿,你都不要了?”
吴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