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可印象中,江梨落是个乐观健谈的女人,怎么来了一趟拉斯维加斯,她就像变了个样儿似的,时不时托着下巴发呆,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如果他不叫她,她一定想不起来和他说话。
“江梨落,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整天魂不守舍的?”肖云泽不解的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邪气的说:“这里有一个超级大帅哥,都吸引不了你的目光,是我的魅力下降了,还是你视力有问题?”
江梨落笑起来:“你的魅力超级无敌,我的视力也没有问题,只是我这里出了点儿问题,需要时间去理清楚。”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笑容中有几分苦涩。
“人生的路很长,遇到一时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如放一放,人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总是习惯钻牛角尖,其实这并不利于解决问题,如果能够放一放再处理的话,心境不同了,处理问题的角度和方式自然也会不同,就算不能处理的很好,至少不会像你现在这么纠结。”
肖云泽很少一次性说一大段话,这段话他表述明白清楚,说话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是少有的认真,能够让她相信这是他有感而发,也许,在平时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开解自己的。
“肖云泽,你是做什么职业的?看你的样子,像个学识渊博的学者,可我知道你不是,看你喜欢做的东西,我又以为你是香水制造商,可显然你也不是,你有些神出鬼没,有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些奇怪的人,你的职业是个谜啊。”
和肖云泽熟悉之后,她就不再叫他肖先生了,那样显得十分疏离,就这样直呼大名,他也不叫她江老师,直接叫她江梨落。
她充满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肖云泽怔了怔,别过头去:“对不起,每个人都有隐私,我的职业暂时还不想告诉你。”
他在心里补充一句,如果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估计就会后悔问过我,甚至后悔和我相识。
两人互相试探了一会儿,觉得对方的嘴巴实在太牢靠了,一点儿风儿也不露,便作罢了。
肖云泽拿着杂志看,江梨落靠在椅背上听音乐,飞机在云层中起起伏伏,让她忽然想起去拉斯维加斯时,她和秦峥乘坐的飞机遇到了强气流的侵袭,飞机剧烈颠簸震颤,他们险些遇难。
那个时候,即便遇到了危险,她也很庆幸自己是和他在一起,至少,死了以后可以在黄泉作伴。
现在想起来,那又是一个笑话了,她当时还傻傻的用丝巾将两人的胳膊和腿缠在一起,估计秦峥心里在偷着笑话她吧。
江梨落手托香腮,明明决定像肖云泽所说的那样,把想不明白的事情先放一放,等事后再去想,可一联想到秦峥,思路就像开了闸一样,收不回来了。
她的表情虚幻而纠结,又开始因为秦峥的不告而别,言而无信而难过,情感上觉得平日里的秦峥是真的疼她,宠她,像她这样从小经受了磨练的人,不会被虚假的情意骗取了感情。
可现实却是,秦峥真的将她抛弃到了异国他乡,还带走了她所有的证件,又没有按时返回,分明就是要她自生自灭。
肖云泽看了一会儿杂志,回头看了眼江梨落,发现她重新陷入了感情漩涡中,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将视线重新移到杂志上,理性控制情感这种事,不是说到就能做到的。
一路上,发呆发够了,江梨落就转头问几句肖凯的事情,肖云泽都是据实回答,说了几句她又开始精神恍惚,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这样下去,她想出了个办法,从包里取出一套简易围棋,这是在拉斯维加斯买的,那几天她独自在那里生活时,就自己和自己下棋,因为喜欢,下棋的时候全神贯注的投入,可以让她不再胡思乱想,时间也就过的快些了。
“肖云泽,你的棋下的很好吧?陪我下一盘如何?”江梨落将棋盘纸铺在桌子上,将黑子盒推给他,自己执了白子。
看到围棋时,肖云泽明显的僵了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凝结,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围棋子,没有吭声。
“怎么,不愿意?别和我说你不会啊,你能看出我让肖凯棋,说明你的棋艺还在他之上,我的眼睛很毒的,你骗不了我。”江梨落掀开棋盒的盖子,目露期待。
肖云泽也就怔愣了一会儿,笑着捏起一粒黑子,恢复了那股邪气的样子:“小时候喜欢,已经很久不下了,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客气。”江梨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