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性格冷淡,给人一种冷漠不好接近的感觉,可在商场上,他又叱咤风云,极有手段,他和校长握手时,笑容很浅,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既不显得疏离,又不显得热络,把握的度恰到好处。
校长感恩戴德的说了好一会儿话,末了还不忘夸江梨落:“小江是个好同志啊,能力强,人也聪明,刚进学校,便将高三的渣子班带的有模有样,那群兔崽子现在很少惹事了,我耳根子也清净了不少,这都是小江的功劳啊,对了,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提,不用不好意思啊,小江。”
看着校长突然热络的态度,江梨落蓦地想起最初进学校时的情景,他严肃的样子,那时候,王政到处散播她的坏话,她去向校长报告,结果被好一顿数落,她还纳闷呢,那件事过后不久,王政就被开除了,流言蜚语也立刻消失不见,她可不觉得是自己工作做得好的缘故。
她瞥了眼秦峥,心里了然,原来,是秦峥捐款盖了新的教学楼,给她疏通了关系,让她在学校里工作的更顺心,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他很有钱,他也不想泄露自己更多的秘密,所以,这件事就彻底成了一个迷,知道现在,谜底才揭开。
回到车上,江梨落默默的系了安全带,抿着唇,偷眼看了看秦峥,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正准备发动引擎。
她忽然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我原谅你了。”
秦峥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震,转头深深的凝视着她,半晌,才说道:“梨落,晚上陪外婆吃了饭,我们回家好不好?”
“嗯。”江梨落低了头,双手互绞着,喃喃的说:“不过,你要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峥知道,她问的是他为什么将她抛弃到异国他乡那么久,最后都没有回去找她。
他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点头道:“我会告诉你的,这是你扎到心中的刺,不拔出来,恐怕你心里会一直不舒服。”
江梨落放了心,本以为他那么隐秘的回国,又苦心积虑的瞒着她,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什么,没想到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看来,他的心里还是把她看的很重的。
因为提前打了电话,所以等他们回去时,外婆已经早早等着了,老年人消化不好,晚上不适合吃大餐,江梨落决定做个手擀面。
她和面,秦峥摘菜,两人都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颇有些妇唱夫随的感觉,外婆倚在门边看着金童玉女似的两个人,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秦峥将菜炒好的时候,江梨落的面条也切好了,将面条放入已经煮好的菜汤里,浓浓的香味散发出来时,面已经煮好了。
江梨落又手脚麻利的拌了个小菜,散了香香的芝麻,就着面条吃,味道别提多好了。
秦峥今天胃口好,一连吃了两大碗,然后当着外婆的面夸赞梨落:“外婆,我媳妇儿从来都是这么手巧啊?干活动作麻利,面条做的比用机器切出来的还要匀称。”
外婆就爱听人夸自己的外孙女,若这个人是秦峥,那她就更高兴了,对老人来说,小辈们生活幸福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听了秦峥的话,她当即点点头笑道:“是啊,所以你娶到宝儿了,我家囡囡最是聪明手巧,心地善良还孝顺,万里挑一的好啊。”
秦峥连连称是,一老一小将江梨落夸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似的,都让她不好意思了。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外婆心情舒畅,回到客厅坐着时,还来了兴致,即兴唱了一首黄梅戏,虽然年老了,嗓音可保养得很好,黄梅戏唱得字正腔圆,好听的紧。
一曲唱毕,江梨落和秦峥用力鼓掌称赞,秦峥状似无意的问了句:“外婆,外公年轻时是做什么的啊?”
外婆笑眯眯的说:“他啊,年轻时是个做学徒的,挣不了几个钱,也是我们有缘分,他在我家的工厂里干活儿,碰巧让我爹看中了,做了上门女婿,然后又学了点儿手艺,靠着那么手艺吃饭,倒也不至于过不下去,可惜啊,他命短,就那么丢下我们孤儿寡母走了,要是他还在,囡囡也不至于在江家吃那么多的苦。”
人说老小孩老小孩,就是说老人等老的时候,就和小孩儿一样,情绪变化很快,开心的时候手舞足蹈,一转眼就可以哭哭啼啼。
外婆刚才还高兴的唱黄梅戏呢,一转眼就哭上了,秦峥和江梨落面面相觑,一边一个哄了好一会儿,这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