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磨磨蹭蹭到了放学,纪念生跟纪言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拖着我的手往学校门口走,我惊诧的问她:“纪言不一起来吗?”
“是我约你,带上他干嘛?”纪念生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无奈的摇头,转身给江远发短信让他跟着我们。
明光路在市区,街道繁华,几乎被手机店,服装店还有各种餐厅布满,巷子里还隐蔽的开着几家有格调的书店咖啡厅。
纪念生说的新开的店在一个大型的购物广场里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街道上有各种各样的小摊子,卖着冰淇淋,烤肠,还有各式精巧的东西。
我不禁有些愣神,自从告别了大学之后,我已经很少来这种繁华的街区了,司少臻的活动范围都是非富即贵的,我也没那个心情把自己曝光人下。
这种地方,我还是学生的时候也是很喜欢来的。
那时候妈妈.的病还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偶尔去医院做检查,我拿着自己勤工俭学来的钱,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买衣服逛街吃小吃,享受着一个学生该享受的乐趣。
可是闭上眼,那种日子,离自己有多远了?妈妈.的病,施庆华的冷血,司少臻的女伴,他的婚约。
生活被迅速的撕裂,现在看起来,五年前的那个时候,拦在施庆华的公司外的那次,竟然像是一条分.裂线,把我同以前那个少不更事的苏念白割裂开。
不知不觉,也经过这么多的风浪了。
“小白,你怎么了?”纪念生伸出一只手扣在我的额头上,然后奇怪的喃喃自语:“不烫啊,不是中暑吧。”
我好笑的把她的手搁下来,解释道:“我没事,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
纪念生促狭的笑起来,一颗小脑袋凑过来问:“不会是又想你们家那位了吧?”
我一愣,然后笑着推开她:“别乱说,你不是要去吃甜品吗?去晚了没位置了,快走吧。”
我催促着她,纪念生一脸不信的样子,狡黠的看了我几眼,然后才拉着我走。
甜品店开在六楼,坐电梯能直接上去,我们拉着手,空气里全是汗味,夏天出门的时候最让人受不了的大概就是这点了。
远远的就看见六楼上一家新开的店,门口很热闹的样子,挤满了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塞了宣传单,人家看我们一副学生的样子还不想发给我们,纪念生就已经大大咧咧的要了两张过来。
“人好多啊,早知道我就提前订好位置了。”纪念生抱怨道。
“没事,反正我们也不忙,领了号坐在外面等就是了。”我拉着她挤到排队的人群中,安慰道。
我们领了号之后正在门口坐着等,一起商量着宣传页上的吃的,身边就有人突然问:“请问是苏念白女士吗?”
我抬头,一个打着领结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跟前毕恭毕敬的问道。
“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我礼貌性的站起来,与他平视。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让您久等了,我们已经为您安排了VIP包间,跟我走吧。”中年男人一脸笑意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哇,小白,你好厉害了,我跟你吃饭是不是都不用排队了?”纪念生在一旁惊呼起来。
我警惕的看着这个自称“老板”的人,几次被害的经验让我对这种不熟的人都多了几分警惕之心,换做以前,这么大庭广众我就直接跟他走了。
“我没有订VIP包间。”我看着他解释道。
中年男人笑了笑,然后说:“苏小姐不要误会,是司总订的位置,小店有眼不识泰山,之前怠慢了,略有得罪,还请苏小姐不要见怪。”
我憋着的气一松,皱着眉头问:“司少臻?”
“是是是,司总吩咐了,我们一定给您准备最好的包间,今天两位小姐的消费都是免费的,还请苏小姐以后在司总面前记得小店的好。”中年男人说着挑挑眉毛,一脸的谄媚。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是想让我给他和司少臻牵线,这种人我这些年也见了不少,见了我想要通过我讨好司少臻的人,只可惜,他从来都是软硬不吃的人。
可是,司少臻怎么会帮我订位置,他不是在法国吗?难道他越洋给我订位置?
正在不解的想,手机就想了,我接起来,是江远的电话。
“苏小姐,那个老板是安全的,您就放心进去好了。”江远压低了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
“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
“司总说了,您在国内的所有餐厅消费,都要受到一等一的服务,所以刚才公司的人已经打电话跟老板交涉过了。”
“……”
“苏小姐?”
“我知道了。”
叹了口气,我挂掉电话对老板点头示意,然后对纪念生淡淡的说道:“进去吧。”
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刚才那一刻,我以为是司少臻亲自帮我订的,他回国了,这是他给我的惊喜。
事实只是我异想天开了而已,可是说到底,也是他间接做的,即使他不在中国,他的关怀还是源源不断的传到我身边,包裹着我。
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他不跟我说他要做的事?毕竟,我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