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生瘪着嘴没说话,我忙打圆场道:“李叔,你带纪言出去散散步吧。”
“是——”
“不用,我自己认路,不用麻烦了。”纪言礼貌性的笑笑,然后往外走。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才回过头,看着纪念生问道:“你们怎么了?”
纪念生望着门口,眼神里也是一片落寞,垂首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这几年来,阿言变得不一样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有事的时候宁愿一个人这么藏着,也不会跟我说。”
纪念生眼里一片落寞,明显受伤很深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道:“别想那么多,谁都会不想告诉别人的心事,他有自己的空间,也很正常。”
“是吗?”纪念生抬头,两只眼睛通红的看着我问。
我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脸:“当然是真的,不许哭,没来由的乱猜想然后自己坐在这里伤心算什么事啊。”
“嗯嗯。”纪念生点点头,揉了揉眼睛瓮声瓮气道:“嗯,我不哭。”
“这才对。”我笑着夸她,心里却沉闷起来。
纪言,的确有点不对劲。
自从我认识他们以来,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双方家长更是认同这段感情,我也一直觉得,纪言很宠纪念生。
可是现在五年过去了,当年坤大还有阿黎那些人,结婚的结婚,早一点的孩子都有了。
而最被看好的他们却迟迟没有结婚。
纪念生是女孩子,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可是大家都奇怪的是,一张宠她的纪言,只字未提结婚的事,对她的宠爱却看在我们眼里,甚至更变本加厉。
纪念生几乎是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要什么给什么。
留着他们俩吃了晚饭,纪念生非要等平安回来,我也没办法,纪言默认她的做法,我只好让人切了水果几个人在大厅里聊天。
可是没说几句,纪言又起身离开,说完出去走走。
我望了一眼失落的纪念生,叹息着跟了出去。
墨色的夜色中,透着一种渗人的凉,葡萄架下半个人影没有,我沿着路小心翼翼的走,终于在紧闭的侧门前看到纪言。
他坐在台阶上,心事重重的抽着烟,一只脚伸直了搭在几层台阶上,看上去活像痞痞的大学生。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笑着问道。
他先是被我的突然而至愣了半秒,随即便自嘲的笑笑,继续抽着烟:“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能发现我们的大情圣一个人坐在这里闷头抽烟吗?”我撑着手往后仰,这个别墅抬头就能看到月亮,空气质量还可以,不似城里。
纪言愣了愣,然后捏紧了手中的烟头,猛吸一口。
情圣这个称号还是当初学校里那些女生喊的,他对纪念生的呵护,足以配得上这个称号。
我看着他,伸出手:“给我一根。”
纪言震惊的望着我,纠结的皱着眉头。
“别那么惊讶,我也断断续续抽过。”
当初生下司慕臻之后,公司一大堆的事,还有一些明里暗里想要踩上一脚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压力很大,心情更加焦虑。
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会断断续续抽烟,或者有时候摆上一支静静的看它燃着,直到燃尽。
这样我也可以有媒介去想念他,当初阿臻一个人抽烟的时候,也是这种感受吧。
纪言替我点上火,神色里的震惊终于消退下来。
我甩甩手,问道:“你跟念生,怎么了?”
他眯了眯眼,明显不愿意正面回答的样子:“没怎么。”
“纪言,我们大家都把你当朋友才愿意跟你说这些,念生的性格单纯又爱咋呼,很多事情都不会藏在心里,你应该看得出来,她对你的期待。”我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纪言沉默不语,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我顿了顿,问出心里最不想方面问的话:“纪言,你爱她吗?”
他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望向别处,喃喃道:“我的这一生,都是为了守护她而存在的。”
我微微愕然,缓了缓心情才笑道:“如果她亲耳听到这些话,不知道有多高兴。”
纪言自嘲的笑了笑,继续抽了一口烟,不说话。
他们之间的症结似乎在纪言这边,他始终不愿意说明自己的心意,也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我站起身,熄灭掉烟头,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对他说道:“我看着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不要辜负她,没有一个女孩子的青春是拿来耗的。”
纪言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明明灭灭看不清,但是我确定我刚才说话的那一下,他的眼里,有过思量。
“苏念白,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