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莫生气,我以后不会再……”
“我原以为瞒过了你,不想你竟心有七窍,早就看得真切。”她摇了摇头,“我的弟弟到底是长大了,也懂得了察言观色。是我小看了你。”
上官致远一怔,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道,“在致远的心里,姐姐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傻小子。”她轻笑,坐下仔仔细细打量着房间。
精致的竹楼,桌椅板凳皆以竹子制作,古朴典雅,格外宁静。一眼望去,比那些雕楼画柱的奢靡,要清新雅致得多。
风中都透着一股子好闻的青草香,那是淡淡的竹香。
风过竹梢,惹得外头的竹叶嗖嗖落下,发出悦耳的沙沙声。“只是……”上官致远犹豫了一下,凝眸望着上官靖羽,“福源镇似乎没有姐姐要找的解毒药,而福源镇也没有这样的毒虫。是故致远推断,姐姐怕是另有深意。如姐姐所愿,致远去了福源县的大牢,见到了
那个人,还把他带了回来。”
“很聪明。”她赞许的笑了笑,“我就是让你去保命的。”
上官致远蹙眉,“姐姐如此大费周章,不怕爹来日知道,会生气吗?”
“若他能做你的教书先生,爹自然不会生气。”上官靖羽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望着外头纷纷落下的竹叶,笑意清浅。
“既然如此,姐姐当初为何不直接将其带回?”上官致远不解。
“好刀不磨亦生锈,不磨一磨他的性子,你怎么能把他带回来,而他又怎么会对你心生感激呢?”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打从她听见海润谈吐不凡,她便有种感觉,此人必定不凡。
犹记得前世的时候新帝登基之前,她隐约听过有个叫海润的朝廷官员,曾经出言讽刺萧东离弑兄夺位。金殿骂君,当众辞官,最后归隐山林。
萧东离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叹息,良材不可复得。
她不知道这个海润,是不是当时的那人,但……宁可错,不可错过。
若然真的是海润,那么她就是替上官致远捡到宝了。
然初次见面,海润正酒醉,而且性子太过刚烈。不丢进牢里好好的醒一醒酒,教他明白必须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祸从口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说是姐姐做主,将其丢进牢里的。”上官致远蹙眉。
上官靖羽颔首,“若不是我开口,如今你看见的就是一堆烂肉。”
“但……海润的性子怕是……”上官致远有些为难。
她嫣然轻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吗?”
他点头。
“无妨,秋试将近,我倒要看看这块顽石,他有几斤几两。”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爹那里,我自己去说。”
“姐姐装病推婚如同欺君,就不怕爹责怪吗?”上官致远略显担虑。
“我的性子,爹是最清楚的。若我不肯,他能如何?还能吃了我不成?”她挑眉,明眸璀璨,顾盼生辉,“何况欺君之罪,爹也吃罪不起。”。
上官致远稍稍仲怔,继而点了点头,“爹最拗不过的人,就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