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蹙眉,“雎鸠?雎鸠是什么鸟?在何知州?少将军您说什么呢?是不是上次从少将军手里逃走的那莺歌,去了何知州家里?这好办,奴才马上去带回来!”
傅少鸿一个爆栗砸在文安脑门上,“废什么话,赶紧去给本公子想法子。”
“少将军要做什么?”文安揉着生疼的脑门,皱着眉头问。
“我要……再见见她。”傅少鸿摸着下颚道。
文安一怔,“少将军不是看中那丫鬟吗?”
傅少鸿挑眉,“你吃饭会嫌菜太多?”
文安哑然。
少将军的老毛病,又犯了。
近段时日总是下雨,道路不好走。
来时放晴倒也罢了,回去的时候下雨,山路便泥泞难行。要转回东都城,势必要经过一条上坡泥路。如今雨越下越大,官道上唯有三三两两的马车经过。
上官靖羽也有些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想着雨会这么大,如今走在半道上前后为难。
马车摇摇晃晃,雨水打着车顶“啪啪……”作响。
车夫穿着蓑笠冒雨驱车,车内颠簸至极。
“小姐?”芙蕖想了好久,“那个傅少鸿不是好人,小姐可要当心。”“一眼就看出不是好人,还用你说?何况该当心的是你,阿靖有我在,那臭小子若是敢动他,我就让他卸条胳膊卸条腿。”素颜接过话茬,“不过看他那模样,好像真的对阿靖上了心。改日定要去趟将军府,
教傅家老头管管他那,只懂沾花惹草的儿子!”
上官靖羽一笑,“素颜,你到底是谁?”
素颜一怔,意识到自己有些说漏嘴。
低头轻笑两声,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我说过,这与你无关。你别问,就算问了我也不会说。我不想骗你,你也别逼我骗你。每个人都有秘密,知道得人太多,就不是秘密了。”
她点头,“我不问。”
“横竖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图你什么东西。这世上我想要的东西,绝非荣华富贵可以相换。所谓的荣华富贵,姑奶奶不稀罕。”素颜耸肩。
上官靖羽噙着笑,“我信。”
曾经她信过所有人,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最后……伤她最深的,是她最爱的;害她万劫不复的,是她最信任的。
重活一世,她不信任何人。可是什么都不信,有多累,唯有她自己知道。
而今,她正学着如何去重新相信别人。用心去感受,而不是用眼睛和耳朵。
素颜轻笑,“阿靖,你……是不是在想一个人?在等一个人?”
她羽睫骤然扬起,而后轻轻的颤动了一下,继而牵起迷人的唇角,“何以见得?”
“想一个人的时候,会很投入,渴望一个人待着,然后魂牵梦萦。等一个人的时候,会有种看尽沧海桑田感觉。那种神情,是骗不了人的。”素颜的眼神黯然一下。
上官靖羽敛了眸中月华,抬头时,依旧淡若清风,“没有。我没有想着谁,因为谁也不会想着我。我也没有等着谁,因为谁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