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蛋一边用读心术观察他们的想法,一边用磁性圆润的声音诱导,“确实,年纪大了,对不习惯干农活的就是找罪受。”雷?长青在王石蛋的诱导下,掏心掏肺地道,“但我当时想的是澳洲和中国只有两个小时时差,季节和中国相反,气候适宜,小曼研究生毕业后也有意向在澳洲找工作,你刘阿姨已经内退,我也想提前退休在
澳洲养老,你知道,国内当领导工作风险大,其次,我在农村长大,对放放牛羊、种种蔬菜的生活十分向往;再次,澳洲的农场价格十分便宜,在国内,就算你花五百万元,也找不到同样的农场。”
刘冰看王石蛋也挺顺眼,觉得他跟雷小曼坐在一起,挺般配的,女儿二十七了,谈了几个也不合适,让她出去打工的目的,就是多接触人,找对象,顺便也把自家的云溪牧场卖出去或者招人入股。
王石蛋最近蓄了青胡桩,看着成熟了些,而且王石蛋有钱,人又年轻,牧场交给他俩没问题,至于他有没有女朋友,那不重要,只要没结婚,都可以撬过来。
刘冰道:“我拗不过你雷叔,两人最后达成妥协,到农场劳动全凭自愿;如果觉得精力不济,随时可以把农场卖掉。”“?买下这个农场的过程颇为波折,我先后两次跟随中介前往澳洲,和澳洲外国投资审查委员会进行面谈,折腾了一年多,以八十万澳元,人民币也就五百多万的价格买下西奥,这个五千亩的小牧场,?当时我
们在牧场转了一圈,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当时泪牛满面,哥也成了澳洲牧场主。”雷长青有些激动道。“雷叔,便宜啊,才五百多万,要是我有时间精力,也想买下这样的牧场。”王石蛋说出了大实话,“我现在家乡还有万亩牧场要开发,下一步准备在深港和香江两地开设连锁餐厅,卖自己的酒,牧场的鸡鸭
牛羊还有河鲜,最近为了二十头神户和牛,我在香江骑师学校练习骑术。”雷小曼看王石蛋的眼神一直都有些不自然,没注意的时候,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王石蛋,等他发现了,眸光一惊一闪一躲,小麦色的脸蛋微微泛出红晕,“爸妈,王石跟我们不同,他是有钱就任性,只干自己喜欢的事,葡萄成熟了,就去酿酒,兴致来了,就跑去餐厅练习厨艺,空闲了,没事就去放放牛,现在盯上了纯血马里面的利润,所以去学骑术,而且每做一件事,都非常投入,非常专注,你们知道他
是米其林二星主厨,今天中午还露了一手厨艺,尼克餐厅那个主厨都要跪了。”
刘冰拉住王石蛋,“王石,你这么能干,跟我们一家这么投缘,你一定要把我们从火坑里拉出来。”雷长青也眼巴巴地望着王石蛋,“跟着就是噩梦连连,除了八十万澳元,还要支付各种税费,并要购买一批种牛,当时我心挺大的,买了一公三母四头F1澳洲和牛,花了将近四百万人民币,当时还聘了位农
场经理为我管理云溪牧场……”
果然有F1澳洲和牛,王石蛋心猛地跳了起来,这是他飞几千公里到澳洲的目的,淡定,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想法,F2还有一百头,F3两百头,其它就是安格斯牛。“持有这片牧场,每年还需要付出约两千澳元的市政服务费,加上农业保险等支出,每年还要支出2万澳元,如果在5年内卖掉农场,还需要交纳2%土地增值税。算下来,他为这个农场支付了近百万澳元,也就是人民币六七百万,然后还有买牛的钱,差不多上千万,还有种植的百亩葡萄园,蔬菜谷物,饲养的家禽,这些都没算在内……”雷长青带着满腹怨气继续道,“我老家是西蜀农村,从小就干农活,即便
如此,在国外当农场主,跟在国内当农民,完全就是踏马的两码事,以前在农村干活那一套,在澳洲农场根本用不上。”
见雷长青爆了粗口,王石蛋好奇问,“为什么?”“因为澳洲政府控制,牧场只能是放养,而且单位面积上能养的动物数量都有限定,因此即便农场水草特别肥沃,能养的牛羊有上限,超过上限就违法了,当地的动物保护组织会找上门来,这是很多农场亏
损的原因之一。”刘长武接道,“我姐夫家的云溪牧场,根据当地农业协会的估算,养牛数量不能超过八百头,按照我们的想法,至少可以养一千头。”
雷长青愤愤不平道:“更让人蛋疼的是,土地必须按照政府规划使用,比如划分为种植用地就不能用于商业用途。比如你跟农协说你今年种小麦,结果你种马铃薯,不行!”
王石蛋觉得,这个规定真心蛋痛,他到澳洲投资牧场一定要谨慎,不要跳进这个火坑。?雷小曼叹了口气道:“我爸这才意识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比如,要种一片面积数十公顷的葡萄园,然后用中国的土方法酿制葡萄酒,出售,但是卖给谁,这儿都喝的是干红,还想养五百头奶牛,
把牛奶卖到附近的镇上去。这一切,短期内都无法实现。”
雷长青一挥手道:“别说牛奶了,当地牛奶过剩,1澳元可以买两升,距离农场最近的牛奶加工厂要两百公里,请一名卡车司机要30澳元/小时,司机从来不超载,算上人工,每升牛奶还会亏本1.3澳元。”
刘冰也大倒苦水:“老雷当时设想过从国内运一些化肥过去,提高作物产量。但当地的农会告诉他,化肥不能用,被查出用化肥,要罚款2万澳元。”?“最让我抓狂的是,工人请不起,工人的工资,时薪至少25澳元左右,就是人民币一百五十元左右,还是按小时计算的时薪,政府要保证当地人就业,不允许雇外国工人,年轻人又不愿意到农场去做工,农
场工人更加紧缺,人工成本是华夏的三倍以上。”刘冰眼泪花花地道:“王石啊,阿姨也没拿你当外人,这儿也没什么无线网络,电视也没法看,就一部固定电话跟外界联系,每天一睁眼,总有干不完的活,你说多请一名工人吧,现在牧场一年要亏损好几
万澳元,我们出门都带着干粮干活,现在这天气,澳洲快入夏了,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晚上回到家,腰疼得伸不直,需要我弟弟用草药给我们热敷,喝点粥就上床了,这日子太苦了。”接不接这个烫手的炭圆?王石蛋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