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楚怀风语气中的焦急,池渊也不故意拖着,“不记得了,大约是在五六年前的时候吧。我在外游历的时候遇见的。”
池渊简单的一句话带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楚怀风却总觉得池渊还知道些什么,可又不好问。
不过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在池渊身上能够感觉到那股熟悉的亲切感了。
因为,池渊口中所说的高人,很有可能就是师父。
楚怀风站在已经几乎可以肯定,师父没有死了,象棋她也只在师父的口中听过。
可是……为什么师父又要假死呢,又到底去了哪里?
“这位高人是姑娘认识的人吗?”池渊询声道。眉眼含笑,清风如许。
楚怀风也轻笑着回道:“或是故人。”
“原来如此。”池渊也不多问。他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什么,不该说什么。让人在他面前舒服到不加掩饰。
“姑娘打算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池渊随意的问道。
楚怀风知道,池渊并没有赶人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询问罢了。却还是扬了扬嘴角,“怎么,池先生是打算赶人了吗?这儿有吃有住,我哪儿舍得走啊……”
楚怀风拖长了尾音,一副就赖上你的模样。配上她这张少女般娇嫩的容貌,反而成了一种少女独有的俏皮可爱。
即便是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一点都气不起来。
池渊失笑,看着楚怀风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若是你喜欢,可以一直留下。”
“哦?你确定要养一个闲杂人等?”楚怀风挑了挑眉毛。
池渊将棋子一颗一颗的摆回的原来的模样,而后缓缓抬起头,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竟好看的令人窒息。
他说:“养一个闲杂人等,池某还是养得起的。”
楚怀风微怔了一下,带着一半玩笑,“那就多谢池先生了。”
只不过二人心中都心知肚明,她是不可能会一直留在这里的。
翱翔天际的雄鹰,又怎么会,被这一方小世界所束缚。也,不应被束缚。
俩人聊了许许多多,谈天说地,而越是跟他交谈,楚怀风越是心惊,这个男人,几乎无所不知,仿佛任何事都有涉猎。
他能很快的察言观色,了解自己的想法和心情。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像是朋友,像是知己。
说话间,阿洛送来了一壶温酒。
想到从来自己闯荡江湖时就素来喜欢饮酒,这时候一看见酒,不免眼睛有些发光。
池渊唇畔含笑,“想喝便喝,此酒不伤身。”
楚怀风眉毛一挑,直接开了一盅酒,仰面喝了一口。酒入喉头,温进了自己肠壁,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行走江湖时的羁扬和洒脱。
池渊没有像她一般直接喝,而是缓缓的倒了一杯,酒水滴入的声音好听的就像是一首拨弹的乐曲。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们认识只有短短几日,但总觉得认识了很久很久。”楚怀风喝了一口酒笑吟吟的说看着池渊,“和池先生的聊天,总是很让人愉快。”
池渊眸光笑意渐浓,给自己斟好酒之后,才看向面前的女子,“是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两个字竟带着点挑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