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舒予这么一说,她心里倒是放松不少,神情也慢慢地舒展开来,笑叹一声,道:“对啊,这本就没有什么可耻的。食色,性也嘛!”
舒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你虽然只上了一天学堂,不过,这话说得倒是不错。美好的东西总会引人喜欢,人也一样。”
韩霞闻言,神情愈发地放松起来,抿了抿唇,颇有些娇羞地问道:“那舒予姐,你觉得今日这人,怎么样?”
舒予想了想,老实地回道:“外表倒也算得是堂堂,然而内里如何,可就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了。”
“谁说不是呢!”韩霞叹息一声,皱眉嘀咕道,“不说别人,就单说韩先生,表面上看起来不也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吗?可谁知道一到课堂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六亲不认,严苛古板!”
舒予失笑,下意识地为韩彦辩驳道:“韩大哥哪里有你说得那样不堪?
“再说了,你怎么能这样比较?韩大哥为人师表,当然要严于自律,严格要求学生。这和找夫婿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怎么不一样了?”韩霞不满嘟嘴道,“舒予姐刚才不也说嘛,人心隔肚皮,一眼哪里看得出好坏来。为什么韩先生就是个例外?
“亏我当初还觉得他温柔妥帖,想要……”
话说到这里,韩霞猛地回过神来,抬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眼朝舒予看去。
果然,对坐的舒予同样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韩霞腾地红了脸,然而话头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她反而坦然起来,遂用双手捂着红扑扑的脸颊,冲舒予飞眼嘟嘴,破罐子破摔道:“我承认,我以前是对韩先生动过心思,怎么啦!”
舒予恍然大悟。
她就说嘛,韩霞说是要和白起一争高下,所以才要去学堂拜韩彦为师的,可为什么从方才的情形看来,这两人明明关系很好的样子。
而且韩霞要是真的想和白起争高下,那就只管好好读书就行了,为何偏偏强忍着被韩彦责骂,也要去参加学堂下晌的武训……
如今听韩霞这么一说,一切都解释通了。
她当初一心入学堂拜师,为的不是别的,那就是冲着韩彦去的。
“这也不能怪我嘛!”韩霞给自己少不更事的心动找借口,“咱们獾子寨难得来这么一个文武双全、卓尔不群的年轻人,哪个大姑娘小媳妇的不心动?
“我就不信,舒予姐日日和韩先生相对,难道对他就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舒予一怔,她还真没有想过这茬儿。
不过,若是真的要找个人结婚的话,那韩彦,大约真的是个不错的对象吧。
能文能武,智勇双全,关键是肯耐心听她说话,陪她一起读书打猎,甚至是洗碗做家务。
会拿钱让她买零嘴儿,好像她还是个小孩子;有人欺负的她的时候,会暗地里帮她报仇;更重要的是,会发自内心地欣赏她,认可她,而不是像时下许多男人一样,将女人当成自己的附属。
知道老爹喜欢喝酒,就陪着他胡闹;知道娘亲心细,就处处妥帖,尽心尽意地真诚地希望她的父母开心快乐。
……
这样的好男人,即使放在男女平等的现代,只怕也是百里挑一的吧。
更何况是在男尊女卑的现在,简直就是凤毛麟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