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少时即跟随老国公爷征战沙场,如今已有二十余年的光景,也终于功成名就,成为大周赫赫有名的大周战神,慑得野心勃勃的瓦剌小儿不敢在辽东军领地没有所寸进。
“想来,师兄应该能够理解我的这番思虑。”
韩彦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真挚动人,镇国公听罢忍不住附和点头,心有戚戚然,忍不住赞叹道:
“你说的对!男儿生在世间,当立志长远、顶天立地,誓为大丈夫也!至于那些个靠着祖宗的余荫而游手好闲、得意洋洋的纨绔二世祖,与废人又有什么两样?”
韩彦如果真的想要凭借祖辈的余荫升官发财的话,那当初就不会在他偶然间窥见火弹之后,才坦承自己是柳真人的弟子了。
心中先前存着的疑虑和怅然顿时一扫而空,只剩下对韩彦满满的赞赏与认同。
“你身为太常寺卿的嫡幼子,又是两榜进士,本可以安安稳稳地留在京城,凭借自己的本事和家族的人脉在仕途上一帆风顺,没想到却甘愿跑到边疆来,立志报国,着实是汝辈楷模!
“若是大周都是像你这样的好男儿,我大周何须再惧瓦剌小儿?何愁不能繁荣昌盛?”
“不敢当得师兄如此盛赞,不过是尽吾志以求无愧于心而已。”韩燕朗然笑道,神情淡然。
镇国公闻言愈发地欣赏韩彦了,只觉得眼前的人颀长玉立、洒脱磊落、刚勇坚毅,让人一见便心生赞叹。
“哈哈,就为了你这句话,今日就当浮一大白!”镇国公爽朗笑道,当即吩咐下去置酒宴饮。
韩彦朗然笑应。
……
酒喝到一半,镇国公感叹道:“你一个人携子客居异地,韩大人也能放心,竟然直到今日才来信说明……”
话说到一半,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熏熏的酒意瞬间一扫而空,脑袋里一片清明。
镇国公难掩震惊地看向韩彦,上下打量,眼神惊疑不定,似是想到了什么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韩彦看在眼里,猜测镇国公大约是对小望之的身份起了疑,心中一阵激动,面上却自然如常,笑道:“我是偷跑出来的,最近才和家里联系上。”
一派浑不在意的模样,显然是以前长做这样的事情。
镇国公却被“偷跑”二字抓住了心神。
他不了解韩彦的过往,所以不知道“偷跑”这种事情对于韩彦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般,只当是韩彦为了什么不好宣之于众的事情,才需要“偷偷地”逃出家门,而且一直等到三年后才和家人取得联系的。
韩彦的长姐正是颇得元嘉帝敬重的端妃,三年前不知因何缘故焚宫自尽……其实怎能猜得出来,多半和圣宠不断的赵贵妃脱不了关系。
谁让赵贵妃善妒,恃宠而骄,任意妄为地迫害后宫嫔妃、大周皇嗣的事情已经广为人知了呢。
韩彦那孩子面容和元嘉帝竟然有几分相似,这由不得他不多想。
外甥随舅,如果那孩子真的是端妃所出的话,那么和舅舅韩彦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也不足为奇。
最重要的是,端妃三年前的冬季焚宫自尽,而韩彦在三年前腊月投奔到獾子寨,说是为了避祸,不得已才离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