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又去喝酒了?”舒予皱眉道,“昨儿个不是才去白大叔家喝得酩酊大醉的吗?也不怕酒喝多了伤身!”
张李氏无奈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嗜酒如命,我的话从来不听。
“你在家时天天盯着他还好些,如今你出嫁了,他越发地无法无天了。
“而且现在寨子里的人都感激姑爷得很,看在姑爷的面子上,常常来寻你爹喝酒,可把你爹给美坏了!
“回头你见了他,可得好好地说他两句,免得别人几句好话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到时候再胡乱应承别人,给姑爷添麻烦。”
说着话,张李氏就抱着小望之回了屋里。
“这一点娘不需要担心,虽然爹有时候喜欢吹嘘不假,但是从来不舍得麻烦我。”舒予笑道,
“您忘了,有回寨子里的人围捕一只大野猪,觉得我箭法好让我也参与其中,爹不是当即就严词拒绝了?说是我再厉害也是个姑娘家,不能跟小子一样使唤!”
顿了顿,又皱眉道:“不过酒还真是应该劝他少喝点了。”
张李氏连连点头,又气又恼又担心,抱怨道:“真不知道酒怎么会比他的命还重要!”
母女二人一面吐槽张猎户,一面裁衣,小望之则在一旁跑来跑去,一室温馨安然。
等韩彦和小望之的夏衣都裁好了,舒予又另外拿出两匹颜色稍微老一些轻软布料给张猎户和张李氏两人裁制夏衣。
张李氏一看舒予画线的尺寸,就知道是给自己和张猎户裁衣的,连忙摆手道:“我和你爹的衣服够穿,你不用给我们俩做夏衣了!这些布料那么好,你留着以后给你们自己做衣服吧。”
这些布料都是当初成亲时,韩彦特地托王记马行的商队从京城买来的,质量极好,价格也高得惊人,穿在他们夫妻身上,真是浪费了。
“娘,布料本来就是要用来裁衣蔽体的,真要是不用,放在那里等着它变老旧,那才是浪费呢!”舒予笑道,“你看看那屋子里堆的锦缎布匹,只我们三人用的话,不知道得用多少年呢!”舒予笑道。
除了小定和下聘时韩彦自己准备的,镇国公、谭教谕与王耀祖等人都有贺礼送来,足够他们一大家子裁几年的新衣了。
听舒予这么说,张李氏倒也不再多推脱,只是不住地感慨道:“这么好的料子,娘以前摸都没有摸过呢……”
舒予看着自家娘亲激动感慨的模样,忍不住感叹,幸好当初那大额的聘金韩彦怕吓着了爹娘,直接交给了她,让她替爹娘存着,否则爹娘还不知道得怎么受惊呢!
……
等韩彦下晌骑马赶回来时,张李氏和舒予母女俩正坐在窗下缝衣,小望之在睡午觉。
听到熟悉的马蹄声,舒予手下一顿,抬头朝外看去,果然见韩彦从学堂前的那株大树后转出,马蹄轻快,一路得意而归。
知晓韩彦此行顺利,舒予心下一松,忙起身出了屋子,一路迎了上去,欢快地招呼道:“韩大哥回来啦!”
张李氏被舒予突然的举动一惊,顺声抬头朝窗外看去,就见韩彦正骑马进了院子,见舒予迎他归来,当即翻身下马一把把人给紧紧地抱在怀里,凑在舒予耳边高兴地说着悄悄话,一脸的欢喜。
这俩孩子,感情再好也不能当院抱在一起啊!
不知情由的张李氏又宽慰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