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娘亲和爹爹成亲两年多,爹爹不知道都能多少次挑灯夜读了,怎么不见娘亲避来他这里睡!
顿了顿,小望之又连忙说道:“不过,榻子太小,娘亲睡着不舒服,不如娘亲睡床,我睡榻上吧。”
爹爹说他已经长大了,将来更要担负起整个大周的重责,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不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黏着娘亲了。
而娘亲在有些时候,是坚决站在爹爹那一边的。
所以跟娘亲同睡一床什么的,还是不要想了。
舒予看了看还未够她身长的小榻,也不跟小望之客套,笑道:“小望之真是个孝顺的孩子。那娘亲就却之不恭了。”
母子两个说说笑笑,换了床榻,各自安歇。
怕小望之一个人害怕不安难以成眠,舒予特意将床上的帐帘高高地挂起,睡在床边,跟已经乖乖地在榻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的小望之温声叮嘱道:“要是睡得不舒服,尽管叫醒娘亲!”
小望之连连摇头,小脸上满是开心的笑,乖巧地回道:“舒服舒服!娘亲都用椅子围在两侧,将床榻加宽了呢!”
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躺在摇篮里,娘亲就在一旁守着,无忧无虑的。
——他当然不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这都是平日里看张李氏照顾小平安,深有感触罢了。
舒予闻言嘴角扬起,眉眼温柔地叮嘱道:“早些睡吧。明儿早上还要跟爹爹晨练呢!”
打从小望之会走路起,韩彦就坚持带着他晨练,初时练习稳稳地走路,后来练习跑步、打拳,现在已经开始扎起了马步。
“嗯!”小望之乖巧地应道,闭上了眼睛,乖乖睡觉。
大约是有舒予在身边陪着,心中安宁,没多时,小望之便沉沉地睡去,偶尔还打个小呼噜。
夜半,寒风渐起,呜咽呼啸,刮得窗棂唰唰颤抖。
舒予从梦中惊醒,趁着星光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将小望之抱到了床上。
十月底的边境虽然算不得十分寒冷,但是也已经是凉意森森。
尤其是晚间,有水就成冰。
榻上虽然铺得厚实,给小望之盖的也是暄软的新棉被,但是对于睡惯了炕床的小望之拉说,只怕还是不习惯。
她不惯着小望之,可也不能明知他可能会着凉而不管不是。
将小望之放在床里侧,舒予就在外侧侧身躺下。
夜里,小望之惊醒好几次,每次舒予都得轻拍安慰好一会儿,他才又重新安睡下来。
……
同样难以成眠的,还有元嘉帝和镇国公。
“你是说,有细作潜进了围场之中,而且还是冲着朕来的?”元嘉帝眉头紧皱,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和恐惧,咬牙问道。
镇国公眉目肃然,躬身答道:“这是臣手下的斥候无意中探知的,虽然不能十分肯定,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说句实话,他现在还很疑惑和忐忑,韩彦到底是从何得知,有人偷偷潜入围场,想要刺杀元嘉帝的。
而且,韩彦竟然还清楚明确地告诉他,想要刺杀元嘉帝的既有外敌,又有内鬼,甚至还暗示了那内鬼所属的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