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天子,代天执掌天下,他们如何敢与我为难!”元嘉帝想到方才众臣下跪逼请他惩处赵贵妃的情形,就忍不住怒火中烧,“爱妃不必担心,朕身为一国之君,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要这皇位何用?”
说罢,元嘉帝又是“驾”地一催马,胯下的马儿四蹄迈得更快了。
赵贵妃闻言,立刻低声啜泣道:“这都怪臣妾,若不是臣妾误信小人谗言,举荐了那等心思歹毒的人,圣上也不会差点遇刺,更不会因此而与朝臣失了和气,臣妾……嘤嘤嘤……”
赵贵妃哭得元嘉帝一颗心都要碎了,他连忙安慰赵贵妃道:“爱妃常年留在内宫,心思单纯,这才被赵吉等心思歹毒的人骗了去的,不必自责。”
又道:“再说了君君臣臣,本就是伦理纲常,说什么‘和气’不‘和气’的?”
说到这里,不免对赵吉等人恨之入骨,对镇国公等臣属也是颇有不满,唯有催马快行,一洗心中郁气。
赵贵妃见元嘉帝对自己宠爱依旧,悄悄地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眼见着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赵贵妃心里也有些害怕,便娇声软语地劝说元嘉帝:“圣上,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别再迷了路。”
“朕身为天子,富有天下,没有去不得的地儿!”元嘉帝被镇国公一干臣子跪请看押审问赵贵妃的事儿气得不行,这会儿还在气闷较劲呢。
赵贵妃见状,也不再多劝。
男人嘛,就得顺毛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圣上何处都去得!”赵贵妃笑应道,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元嘉帝听罢,心中的郁愤之情渐消,只觉得整个人陡然间都充满了精气神儿。
正在说话间,卫锋率领的黑甲卫队追上天子亲卫,然后一起追了上来。
“圣上!”卫锋看见前头的明黄色的身影,赶紧高声呼喊道,“国公爷命微臣前来护驾!”
元嘉帝听见喊声,想到这一切都是镇国公率先跪请审问赵贵妃而引起的,顿时来了气,非但不停,反而一甩马鞭子,加快了速度。
御马乃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爆发力和耐力都极好,哪怕是驮着两个人,到了这会儿也未疲惫倦怠,疾驰如电。
山路颠簸,一路奔来,赵贵妃觉得自己浑身都快要被颠散架了,却因为怕失去了元嘉帝的宠爱难以自保,这才一路咬牙未吭一声。
如今知晓元嘉帝依旧宠爱自己,并且将过错都推到了镇国公等臣子身上,先前支撑她的那股子精气神儿便也都消散了。
赵贵妃整个人都软软地瘫在元嘉帝怀里。
正在此时,一个急转弯,快到跟前了元嘉帝才看清楚前方被大雨冲倒横亘在路中央的大树,想要勒马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
镇国公正在营帐中跟韩彦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舒予则在一旁给两人添茶。
话才说到一半,突然王平没有通报就冲了进来,一脸惊慌地喊道:“圣上出事了!”
镇国公和韩彦一惊,当即起身问道:“出了什么事?”
“圣上纵马狂奔,半道上遇到一株倒地的大树,躲避不及,连人带马摔到山谷里去了,卫统领正在带人入谷搜寻……”
还未等王平说完,镇国公立刻朝帐外走去,命令道:“召集三军,前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