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
这日,韩彦在大朝会之后,前往东宫,正式开始以太子少师的身份教授小望之帝王之术。
一家三口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絮叨关切。
闲话毕,韩彦便收起笑脸,如同之前在獾子寨时一般,认真而严厉地教导小望之。
一日课下来,韩彦需得出宫,舒予和小望之自是百般不舍。
韩彦也舍不得他们,碍于宫规,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安慰他们俩道:“明日我还要入宫来授课的,以后如无意外,日日如此,不愁没有见面的时候。”
舒予暗自感叹,“见面”和“见面”可是大有不同的,在皇宫,那就真的仅仅是见面而已,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一律都说不得、做不得……
韩彦看了舒予一眼,低声道:“委屈你了。等到此间事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夫妻之间这样的私密话自然只能背着小望之悄声说,倒惹得小望之一脸嫉妒地挤上来,问:“舅父和舅母说什么呢?”
一副被排除在外的委屈模样。
“说明日殿下该学些什么呢。”舒予强打起精神来,玩笑道。
小望之当然没有那么好糊弄,但是见一殿的内侍宫女看着,他也不好刨根究底,让别人知晓了自家的秘密,遂也只能强忍下好奇心,委屈地点点头。
等韩彦一步三回首地离开东宫,小望之突然笑道:“感觉这像是回到了獾子寨时,只不过,上完学走的人从我变成了舅父!”
以前教完学,舅父都是让他自己个儿去一旁温习,然后他自己去找舅母两人你侬我侬的;如今却变成了他和舅母“相依为命”,舅父自己孤孤单单的了。
再也没有人跟他抢“娘亲”了,嘿嘿!
这样说起来,他还赚了呢!
舒予看着先前还一脸不舍委屈的小望之,这会儿突然就笑得跟那偷了腥儿的猫儿似的得意洋洋,不由地好笑。
这个有什么好比,更有什么好得意的?
孩子的世界,有时候真是让人搞不懂。
从二月起,韩彦、舒予和小望之“一家三口”便过上了这种朝聚暮分的日子,而且估计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要如此“两地分居”。
舒予私下里警告韩彦:“我不在家中,你可不许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的,否则,哼哼……”
韩彦连忙抱委屈表忠心:“我的心里只有你,前世今生,唯你而已,别的都看不到心里去……”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舒予一脸严肃地打断了:“看到眼里去也不行!”
韩彦故意逗舒予,愁眉苦脸地说道:“那可不行,哪那么好每个女子我都眼角瞟都瞟不到呢……”
眼见着舒予闻言瞪眼,韩彦又连忙举手认输告饶道:“好好好,别生气了,我跟你说笑呢!我一向洁身自好、痴情专一,身边哪儿容许有别的女子转呢?”
说到最后,义正词严,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舒予斜睨韩彦一眼,挑眉呵呵笑道:“哦?是吗?那孙小姐怎么会几次三番地找到家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