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舒予不解,戚氏遂笑着解释道:“柳妈是以前在母亲跟前伺候过的人,早前跟别人学过接生,对于妇人怀孕生产之事最是了解。恪儿和芸儿出生时,都是她帮忙接生的呢!”
当然了,除了柳妈,为了确保无意外发生,还提前请了两名有经验的稳婆,另外韩端还特地入宫请旨请了御医坐镇。
“只是,年前柳妈的儿子刚置了个田庄,万事待整,又念及开春后庄子上事务繁忙,所以才让柳妈回去帮他看看田庄、做些杂事的。”戚氏笑道,“听说如今田庄已经步入正轨,请了佃户,柳妈也清闲下来,咱们这时去请,柳妈自己大约也是乐意的。”
戚氏没有说,柳妈的儿子有了产业,又学人纳了房小妾,可把跟他一起吃糠咽菜、共创富贵的妻子给气坏了,夫妻、妻妾之间经常斗得不可开交,柳妈又恨儿子学坏了,又心疼儿子的不易,一来二去的,和儿子与媳妇的关系也紧张起来。
上次有往日和柳妈相好的婆子去探望她,回来后还说柳妈不时说起往日在府中当差的日子,言语间满是后悔和期盼呢。
可巧这机会就来了。
舒予这才恍然大悟。
要她说,她前世做了多年育儿师,对于怀孕、生产、产后调理之类的事情,自己本来就极其谙熟,清风院里大小事务又自有丫鬟婆子们去做,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劳力,根本就无需再去请柳妈来照顾。
不过,既然这是孟氏与戚氏的一番心意,那她也不好一味拒绝,遂笑道:“那就有劳大嫂派人跑一趟了。”
戚氏闻言笑嗔道:“一家人,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又转头对孟氏笑请道:“母亲,那我这就去安排了。”
孟氏笑着催促道:“快去快去!派辆马车跟着,最好能当天就带着柳妈一同返回!”
“是是是!”戚氏一叠声地笑应道。
……
柳妈果然在当天就随同戚氏派去请她的人一同赶回来了。
孟氏怕她一路匆促的憔悴不已,伺候不好舒予,而且天色已晚,舒予最近又特别嗜睡,不好打扰,便吩咐柳妈先去歇息修整一晚,等到第二天再给舒予请安。
柳妈欢欢喜喜地应下,自去歇息不提。
且说韩彦和舒予这两个新手父母,对着舒予依旧平坦的小腹,激动欢喜得半宿都没有睡着觉,因此差点错过了第二天早上去给孟氏请安的时辰。
等到了正院,给孟氏见了礼,孟氏见舒予一副强忍着呵欠的憔悴模样,遂笑着吩咐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后除了初一十五,你不必再日日晨昏定省的了,要是觉得困了,只管睡,院子里的事情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就好了。”
舒予客套婉辞了一回,见孟氏真心实意,便笑着应下,不住道谢:“多谢母亲爱护。等过了这头三个月,没那么困了,我再来向母亲道谢请安。”
孟氏见舒予真心敬重她,心中十分受用,遂笑道:“随你。不过,万事可都要以身体为第一,万万不可逞强。”
舒予笑着应下了。
等吃罢早饭,戚氏自去安排府中琐事,孟氏便吩咐柳妈过来给舒予见礼。
“昨日柳妈到府时,天已经擦黑了,怕打扰你休息,我就让她先歇一晚,今日精精神神、利利索索地来给见礼。”孟氏笑道。
“多谢母亲疼惜。”舒予微笑道谢,心中感叹不已,孟氏虽然极重规矩,但是也很知道体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