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仪一向是个“善于钻营”之人,如今得了韩彦的青眼,又怎么会不有所表现呢?
所以才说,男人们在朝堂,女人们在后宅,二者同声相应,互为援助。
经此一宴,四人自觉关系比之前近了许多。
京城就那么大,各家聚会宴饮的总能碰到,再加上她们各自也偶尔攒局小聚,因此在脱欢一行人抵达京城时,四人虽不说关系有多亲厚,却也远非往日可比。
六月十七,脱欢一行人抵达京城。
整个京城都在为这场盛事而欢呼又戒备,作为负责此次两国议谈的谢之仪与周丘,尤其是谢之仪,自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这是谢之仪人生第一次如此受人瞩目,心中既紧张,更得意,骑在马上,整个人颇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
周丘等人离家数载,终能团聚,也个个都高兴不已,盼着赶紧回完朝事,好回家与家人团聚。
脱欢骑在马上,由瓦剌精锐团团维护,高度戒备,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一行人未到城门口,便早有礼部尚书庄瀚率众臣迎接,迎了上来。
坐在马上的脱欢见状,眉头倏忽紧皱起来。
两国议谈,他作为瓦剌的首领亲自前来,按理说,康平帝也应该亲自出城来迎接他才对——
谁知康平帝非但没有亲自来迎接,也没有派个皇室宗亲代替他来,竟然派了庄瀚这个人一向在朝中默默无闻的人来,这不是轻慢他、轻慢瓦剌吗?
脱欢眉头紧皱,喝令瓦剌众人:“停!”
此次一同前来的随扈,除了脱欢手下的心腹精锐,还有各部的“人质”,眼下身在异国,他们自然是唯脱欢之命是从。
因此脱欢一声令下,瓦剌众人瞬间止住脚步,如泥塑一般站立不动。
谢之仪走在前头,只遥遥听得脱欢用瓦剌语喊了一声,生怕有所变故,连忙勒住马,回头看去,就见瓦剌众人齐齐驻马,凛然不前,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遂连忙回马赶去,想要问明缘故。
远处正待要行礼迎接的庄瀚众人见状也是一惊,不知脱欢又要生何事,遂都严阵以待,悄悄命令随行前来的禁卫军戒备。
谢之仪策马赶至脱欢身边,见礼后,堆笑拱手问道:“敢问大汗何故驻马不前?”
脱欢斜睨了谢之仪一眼,轻屑一笑,不答反问:“那大周又何故遣了这帮无关紧要之人前来迎接?可是轻慢我瓦剌?”
两国议谈在即,这样的不利于和平的大罪名谢之仪万万不敢应下,一时肃了脸色,心中暗凛。
还好他早就得知了康平帝派来迎接脱欢一行人的阵容,心中早就想好了应答之策,闻言遂赶忙笑着解释道:“大汗或许还不知道,庄老大人身为一部尚书,早就入了内阁参与机要。并且自打孙老大人告老还乡之后,镇国公与太傅大人又因故迟滞辽东,所以朝中之事,如今都由庄老大人主持。
“圣上日理万机,更兼要亲自过问欢迎大汗的宫宴等务,无法亲身前来亲迎,因此特地派了德高望重的庄老大人率领众臣出城迎接,以示诚心议,以及尊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