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张少楠已经记不得对她说过多少遍这句话。

马宁燕这两天都没有出门，除了出去买早餐的十多分钟，其余时间一直在屋里，看电视、看报纸、书刊，照顾张少楠，面对张少楠的这句话，她还是一个回答：“你说过许多遍了！”

“总之，谢谢。”

张少楠走到阳台，推开窗子，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身上很温柔，哪怕外面天气很冷，因为很久没被阳光照耀过了。其实现在已经是冬天，张少楠明显感觉这几天温度在变化，马宁燕还给他加了一张被子。

如果此时能有一根烟多好？

张少楠几乎都要忘记香烟的味道了，从学会抽烟以来这是他头一遍间隔那么久没有烟抽。

“天气真好。”张少楠感叹道。

“外面都冷死了，还好。”

“我已经憋在屋里很多天。”

“这是没办法得事情。”马宁燕说完又去做饭了，但打开冰箱发现前几天买的食物已经吃完，只能出门去买，张少楠本来想让她给自己买包烟，后来放弃了……

又过了两天，张少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力气回来了，能做些比较大范围的运动，但是镜子里的他，明显瘦了许多，脸都尖了，眼睛比过去更深，眼圈黑黑，看上去整个人暗淡不已，尤其是目光，以及笑容，笑起来很虚假。

“马宁燕，我的包呢？”

马宁燕在床底下面拿出一只黑色的袋子解开，拿出张少楠的包。

包很臭，带着一股血腥味，事实上包的表面真是斑斑点点许多血迹。张少楠拉开包的拉链，拿出烟，已经被水湿透，邹巴巴的，甚至已经发霉，包括钱，一股霉霉的味道。

张少楠把一半现金，有两万块左右，递给马宁燕。

“给我做什么？帮你洗干净？”马宁燕笑，经过这几天相处，张少楠越来越释怀，马宁燕确实不是宁波那个小姐，可她们相貌却惊人的相似。

“不是，你买了那么多点滴、那么多药，在我身上花不少钱，我必须还你，否则良心上过不去。”

“不用那么多。”

“这不能用多少来衡量，你救了我的命。”两万块，当初那帮小混混可是一直在吼，宰了他可以得五十万。

“那是你认为的，我只是做了一件我应该做的事。”马宁燕在那叠现金里随便抽了一叠出来，大概有两千多，她说，“这里应该够了。”

“那……”张少楠还是把剩下的塞给马宁燕，“能不能帮我买几套衣服回来？还有别的需要用到的东西，再帮我买一张地图，最新的，本市的，还有省的。还有背包，要质量好，防……水，还有帽子以及手电筒，然后随便……帮我买两包烟，什么牌子的烟都可以，拜托你了！”

马宁燕出门给张少楠买东西去了，张少楠留在她家里，洗澡。

太脏了，真是太脏了，还好张少楠身上有股强烈的药味，把臭味掩盖住，否则隔壁房子都能嗅到。这一个澡，张少楠洗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满身刷了个遍，整整用了半支沐浴露，洗到皮肤都邹了起来，一行一行。但是，皮肤再邹也没有那些疤痕难看，还好张少楠是个男人，如果是个女人，身上那么多疤，肯定没人愿意要。

“你还蛮会挑时间。”马宁燕回来了，“门开一下。”

张少楠把门打开一条裂缝，马宁燕把一套全新的运动服递给他，还有内裤，张少楠飞快换上走出去，找烟。

“洗多久了？”拿烟时，马宁燕看见张少楠很邹的手。

“不知道，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吧！”张少楠点了根烟惬意地吸了一口，爽，可是吸第二口就感觉有点晕，而且想呕吐，他知道这是正常反应，很快就好了……

“你何不趁这个机会把烟戒了？”

“为什么要戒？”张少楠笑道，“戒了就没有寄托了……你不用说，我知道抽烟不健康，但是我不会戒，每个人都有所嗜好，没有才不正常，我没有别的，就只有这个，唯一一个。”

“不太相信。”马宁燕摇头，她笑起来带酒窝，刚过去的几天张少楠没发现是因为她笑的很浅，熟识了，她笑起来才认真了许多，那酒窝浅浅的，她皮肤很好，身材稍微有点胖，胸部挺大，短头发，整个看着还可以，很清新的模样……

“为什么？”

“男人，吃喝玩乐赌，很多节目啊。”

“你懂的还很多，吃嘛人人都爱。喝，我偶尔喝一下，你看我也不像汹酒的人。玩，我玩不起，我家很穷，农村的，我都很努力工作。赌，我没赌过钱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