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料到皇甫川竟会问她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脸色出现了慌乱。
好一会儿,太后才重新镇定下来,一副坦荡荡的样子,道:“哀家吩咐英武德好好问问那唐氏,还有没有其他余党存在,有什么不对吗?”
“母后指的余党是什么人?据朕所知,她失踪的这两年,都和唐振钦父子在一起,母后是怀疑唐家父子也有了谋反之心?”皇甫川问,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太后仔细琢磨了一下皇甫川的话,然后道:“哀家不得不怀疑唐氏父子的动机,他们当年收养了慕容氏的遗孤,隐瞒了这么多年,被揭穿了之后,竟还继续藏匿前朝余孽,实在居心叵测!”
皇甫川抿着嘴,将薄唇抿成一条线,接着道:“朕也清楚地记得,两年半之前,是摄政王亲口宣布了唐茗悠的死讯,也是他一手操办了火化事宜,若说藏匿前朝余孽,第一个当数摄政王萧锦晔!”
太后一惊,不知皇甫川怎么将话头引到了萧锦晔身上。
“这……摄政王兴许是被唐家父子欺骗了而已,摄政王可不会帮着慕容氏,他萧家与慕容氏才是真正的不共戴天,这一点皇上应该听说过!”太后忍不住又替萧锦晔辩白了。
自从萧锦晔和唐茗悠决裂之后,她心里的希望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纵然萧锦晔离京,但她只要知道他没有再和唐茗悠在一起,心里就是高兴的。
她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得到,如此,便满足了。
皇甫川道:“既然母后相信箫王叔,那唐家父子也就没机会隐瞒他,王叔是什么样的人,母后应该比朕还了解,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假,还瞒过他!”
“你王叔那时候身子已经不好了,偶有疏忽也正常!”太后就是不肯承认是萧锦晔放了唐茗悠一马。
因为那就代表着,萧锦晔对唐茗悠还是有情的,否则但凭着他和慕容氏的深仇大恨,就足以让他将唐茗悠杀一百遍。
放过她还宣布她死了,这不就等于是保护她不再受到任何侵扰吗?
太后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呢?在她看来,唐茗悠的身世曝光的那一天,就意味着她已经陷入万劫不复,也再不可能得到萧锦晔一丝一毫的情意。
这才是真正令太后痛快的地方。皇甫川不想继续和太后讨论这种无谓的话题,便道:“不管怎么样,唐将军也是天启的开国功臣,更何况上次漠北一战,他又立下大功,但他从未要求过封赏,总是功成身退,光这一点,要说他有不臣
之心,谋反之意,恐怕无法服众!”太后愤愤道:“他那不过是做戏罢了,谁知道他背地里有没有做什么与乱党勾结之事,比如说之前他被乱党带去江南,说不定就已经与乱党同流合污了,只是摄政王一举将乱党剿灭,他才没有机会谋反
!”
皇甫川不得不佩服太后,她总是能将脏水适当地泼到她想泼的人身上。
因为记恨唐茗悠,所以连同唐家父子,也想置之死地。
可皇甫川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他明白太后的动机,也知道唐家父子他不能轻易去动,而且动唐家父子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只会给他招来更多的麻烦。
唐振钦在军中的威望极高,而且老一辈功臣还没死,多数都与他有交情,就比如那卫国公和惹祸精徐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