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清刚刚还想着先拿什么话安抚一下唐若白,没想到他开口就发难。
薛满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开口解围,道:“若白,你先去看看你爹,你妹妹的事儿,待会儿再谈不迟!”
唐若白倒也给面子,便道:“那小侄就先进去了!”
“去吧!”薛满挥挥手。
唐若白这才敲门进了屋子。
黄太医正在给唐振钦上药,唐若白突然出现,倒把黄太医给惊了一下。
“太医莫慌,这是我儿子!”唐振钦开口介绍。
唐若白也拱手道:“抱歉,惊着太医了,我来看看我爹!”
“唐公子稍安勿躁,等我上好药再与你细说!”黄太医知道不是外人,便又重新替唐若白上药,然后仔细地给他包扎了。等忙活完了,黄太医用清水洗了手,才对唐振钦道:“这些日子怕是要委屈将军趴着睡觉了,不能压到伤口,至于骨裂,我还需要回去和其他太医商议一下,采取最好的方法替您治疗,您也不要太着急
,并非完全不能治好!”
唐振钦感激道:“多谢黄太医,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下官虽然孤陋寡闻,但也久仰将军您的威名,能为将军治伤,乃下官的荣幸!”黄太医道。
唐振钦谦虚道:“我卸了甲,不过是一介平民,您太客气了!”
黄太医露出微笑,道:“将军即便卸甲,也还是将军,您先歇息片刻,我把方子开了,消炎止痛,让您舒服一些!”
“好!”唐振钦点头。
黄太医这才走出去,对唐若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去说话。
二人出了屋子,薛满和苏君清也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能治好吗?”薛满焦急地问。
黄太医露出沉重的脸色,道:“刚刚我仔细看过了,不只是尾椎骨骨裂那么简单,还伤了腿部的经脉,虽然我不敢说完全治不好,但要让他恢复如初,怕是没有可能了!”
薛满的脸色一白。
唐若白更是激动地大声问:“什么叫不能恢复如初?尾椎骨骨裂,还伤了腿部经脉?那不就意味着要残废了吗?”
黄太医艰难地点点头,道:“下手这么重的情况下,要不是将军身子骨硬朗,这会儿恐怕都能去掉半条命,他还能清醒着,已经很难得了!”
唐若白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能想象到,那四十廷杖,到底打得有多狠,才能将自己的父亲伤成这样。
唐若白的喉头有些紧涩,心头的怒火更是蹭蹭地往上冒。
他不能迁怒大夫,也不能迁怒任何人,但他至少知道,这一切都是拜太后所赐。
太后以为,她留在永乐宫,又贵为皇帝的母亲,就能肆意妄为,无所顾忌吗?
当初要不是太后从中作梗,他爹也不会落在江南红叶会的人手里。
说起来,他妹妹,他爹,这些年所受的苦,太后是脱不了干系的。
既然如此,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