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厨子,自然是油水充足,两个昔日的骷髅架子,生生被养成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这厢见那一帮汉子在门口立着缩头缩脑,其中那打头的一个矮子,又矮又矬生得嘴大眼凸,如那蛤蟆一般十分猥琐的样儿,也不知是什么人!
又因着前头那西域人闹的事儿,心下里便认定这帮子人不怀好意,当下喝道,
“呔!那里来的叫花子敢到这处撒野!还不快给爷爷们滚远些!”
那众汉子听了更是不安,有人去拉矮脚虎道,
“胡老九,定不是这家了,我们走吧!”
那矮脚虎本就性子躁,这人不说还好,话一说出来只觉这般灰溜溜被人赶走,实在很是丢面子,当下跳将起来骂道,
“呔,敢将爷爷们当了叫花子,瞎了你的狗眼!”
手里的棍子已挥了过去,那周憨忙后退两步让开棍头,怒道,
“矮矬子,你知道这处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来撒野,小心爷爷们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矮脚虎骂道,
“我管你那处,爷爷打了再说!”
说罢,人已经过来挥棍就打,周憨、周彪手上没有称手的家伙,连连后退,身上竟挨了几下狠的,当下向后头叫道,
“兄弟们,有人打上门来了!”
这后院处外头看不出来,只有自家人知道都设了暗桩,藏在那隐蔽之处,暗暗巡查着四周,门口的情形早已看在了眼里,正犹豫要不要出手,听到周彪叫了起来,便只得分出来几个人,立时便抽刀格挡,
“当……”
矮脚虎那棍子被人挡下了,有人喝道,
“不要动手!好好说话!”
无奈那周氏兄弟被这矮矬子打了几下那里肯甘休,见自己后头有人出来了,还会手软么?
这边摸了别人腰间的兵刃人,回身便向那矮脚虎砍了回去,那矮脚虎举棍子来挡,挡了周憨,挡不了周彪,被一刀削在了头上,幸好他知机缩了脖子,那刀片儿贴着头皮儿过去了,头顶那上几根儿黄毛立时便飘了下来。
那矮脚虎只觉后背一凉,吓出一身冷汗来,当下怒道,
“兄弟们,都给我上!”
矮脚虎那一百来号人没有全带来,留了七八十人在后头等消息,自家带了十几个兄弟过来,十几个人上来,与那周彪、周憨兄弟带些人战到了一处!
周憨被那矮脚虎打了好几棍子,正恨着他,提了刀直追着他跑,那矮脚虎也不怕,退到那外头开阔之处,与他战到了一处,这周憨那刀法是自杀猪时练出来的,很有几分凌厉,那矮脚虎一手棍法却是自打劫之中自学成材,也很有几手妙招,两人你来我往倒还有模有样。
这厢早在那帮子人到了前门时便有人去报了陶大管事,陶大管事去了前头却不想那帮子人又去了角门,忙跟着过来时已晚了,这府上的护卫已与那帮子人打到了一处。
陶大管事见了忙喝道,
“快住手!快住手!”
这些人正打得兴起,那里听的见他说话,陶大管事忙让身边的小厮将那前院里练武场的小子们叫来,那小厮去叫人,这厢听了召号,急忙忙赶了过去,
“大管事!有何吩咐?”
“快快!把这些人都给我弄开!”
这些小子们个个训练有素,两两过来自后头一左一右架住一个,便向那后头一扔,不多时便将那周憨、周彪从人堆里弄了出来,那两兄弟虽有些身手,却架不住对方人多,竟被揍了个鼻青脸肿,出来犹自恶狠狠瞪着那矮矬子。
两帮人立在那门口都如斗鸡似的,雄赳赳对峙着,陶大管事儿是知道这帮子人要来的,又见打头那个便似赵旭口中那个矮矬穷一般,当下拱手道,
“这位壮士可是姓胡?”
那矮脚虎叫了抱拳道,
“小人正是胡有财!”
陶大管事立时笑道,
“真是不打不相识,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果然是胡壮士及各位兄弟到了,我们大爷早已吩咐了,众位兄弟来了即刻便引进宅子里,诸位请跟我来吧!”
那胡有财迟疑看了看面前的宅子,
“这处便是那赵大爷的府上?”
“正是!诸位请进来说话吧!”
这一番对话,听得那周彪、周憨两眼发直,周憨扯了扯周彪衣角,
“哥!瞧他们那意思竟是投奔这来的,咱……咱们这顿打不是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