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做梦!”女声冷笑。
“怎么,不叫我道士了?”何灵语哈哈一笑,笑声未绝,手中刺魂针已经向陈文迪刺了过去。
“陈文迪”忽然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敏捷地避开何灵语的一击,双手伸出,宛若鸡爪,指甲忽然长出很长,如同十把尖刀,朝着何灵语抓了过来。
何灵语急忙避开,可是身上的长袖T恤还是被抓破了,鲜血渗了出来。
看着指甲尖上沾着的鲜血,“陈文迪”格格娇笑,她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一口,把鲜血尽数舔进嘴里。
“味道真不错,处子之血啊,小丫头,可惜你不会唱歌,否则我就舍了现在这身皮囊要你了。”
何灵语心里一动,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之所以夺舍在陈文迪身上,是因为他是艺人?”
“当然,否则凭我这样一个美娇娘又何必屈身于男儿身上?”女声婉转哀怨,似有千般愁万般怨。不像是夺舍别人的是她,反倒是她在受委屈一样。
“原来如此,那你活着的时候也是艺人吗?”何灵语好奇地问道。
“哼,艺人?我是角儿!”女声倨傲,但是瞬间又像换了一个人,她翘起兰花指,柔情似水地唱道,“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
唱毕,她斜睨着何灵语:“我唱得如何?”
何灵语眨巴着大眼睛,连忙道:“好,唱得好。”
这是她的真心话,虽然活了两世,她全都不懂戏,但是唱得好坏是能听出来的。
“那你为何不鼓掌,不喝彩?”女声由温柔转为愤怒。
何灵语明白了,这个女伶之所以要夺舍在陈文迪身上,她想要的是舞台,是喝彩,是掌声。
“我就奇怪了,陈文迪又不是大明星,他上台的机会都不多。你为什么要找他呢?再说他和你也不是同行啊,他是唱歌的,你是唱戏的。”何灵语好奇。
捉鬼是工作,八卦是本能,何灵语一向两不耽误。
“傻道士,这懂个屁!”女人的声音虽然做作,但是婉转悦耳,听得何灵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些真正的大明星,即使我占了他的身子,他也还是他,不是我!我无法改变他的风格,他的一切,最终结果要么是他死,要么就是把我活活气死。”
何灵语似懂非懂,她疑惑地问道:“你试过?被你夺舍的人死了?”
“死了,白白浪费了一个好身子,他不但唱歌好,还懂戏,他若是专攻唱戏,当年的那些名旦也要被他比下去,可惜啊,他......”女声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语气又变了,“现在的这些明星啊大咖啊,几个有真材实料?脸是假的,歌是在录音棚里一句一句合成的,上了舞台,那身段那作派丑得不忍直视,全都是靠着公司操作,我千挑万选才挑中陈文迪,他太像谭冲了,太像了。”
原来是谭冲啊。
那个死去十几年的大明星。
何灵语仔细回想谭冲的容貌,没觉得陈文迪和他相像啊,如果真的像,陈文迪的公司一定不会放过小谭冲这个噱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