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有他说话的口气,都让我身上一凉。
不由自主挺直了腰身,盯着他扬声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的意思。”
他薄唇开合,轻轻吐出几个字。
我张了张嘴,眼神一飘,又扫到了屏幕上。
现在正是病灶部位的特写,画面上是陆国华两腿间不方便盯着看的地方,我连忙错看眼神,可余光还是瞥到,医生银亮的手术刀,正朝着那个东西的方向落下……
这……
脑子里一闪,我顿时明白了“断子绝孙”的真正含义。
萧景笙他、他这是要把陆国华……
我一脸恍然大悟,张大嘴巴又捂住嘴巴,不敢再去朝屏幕看一眼。萧景笙一揽我的肩头,让我靠在他身上。
头顶传来一声捉狭的低笑,“不敢看了?”
“……”
其他男人那个地方,我怎么能看?
红着脸没说话,他拇指蹭着我的脸颊,闷笑着又说:“怎么在我床上,没见过你这么害羞呢?嗯?”
闭路电视是有声音的,虽然不大,但也能隐约听见手术室里的响动。
里面正开刀,萧景笙一边“欣赏”着血腥又变态的场景,一边还有心思笑着和我调情,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他。
“他又不是你!”不想被他一直调戏,我咬牙说,“你是不是有病?我去看别的男人……那里……你就高兴了?”
这次,他呵呵地笑出声来,我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傻瓜,他一个基佬,也算男人?”
“……”
我懒得再说话,只问他:“完了没有?”
“没呢,没那么快。”
“你……你到底怎么把他弄到这里来的?”
心里的好奇,现在全部问了出来。
萧景笙终于不再卖关子,他反问我:“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叫昕宇和赵森来了咱们家里?”
“记得啊。”
他还让赵森找了药,又让区昕宇找机会拿给杜瑞。
这么一联想,我恍然大悟:“哦……陆国华是因为那药……被送进医院的?”
萧景笙笑,“我嘱咐赵森,在药里加了点儿料,他用了……呵,先去的本市的第一医院,我早让周鹏安排好了,那边的医生推说没办法治疗,叫他转院来帝都。”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他继续说:“这边也是周鹏安排的,他在美国读的医学博士,这一行里朋友多。找了个开私诊的外国专家回来,说是特邀手术的。姓陆的一旦打了麻药绑上手术台,后面的事,就全凭咱们的摆布了。”
“……”
听他言简意赅地说完,我不由吞了口口水。
不得不说这一招挺狠的,而且也……挺损的。
我低着头不说话,萧景笙又来问我:“有什么想法?”
我嗫嚅片刻,实话实说:“他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当然恨他。不过,你这一招也的确是……”
“怎么?”
“有点缺德……”
还怕他生气,我说完小心睨着他。没想到他听了,反而把我搂得更紧,少见的哈哈笑出声来,“我本来就不是好人,你现在才知道?”
“……”
早就知道了,可没想到,他能坏成这样。
又往他胸口贴了贴,我没说话,他摩挲着我的脸颊问:“怎么不出声了?怪我这手段不磊落么?”
我闷笑一声,“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陆国华本来就不是好人,这手段挺适合他的!再说,反正他……”
后面的话顿住了。
他又问:“他怎么了?”
“反正他是个基佬,那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
咬了咬牙,才把后半句说出来。
萧景笙笑得发抖,把我脸一捏,低声说:“曾小迪,你也学坏了!”
我不服气,“跟你学的!”
抬头和他对视一眼,他眼睛里亮晶晶的,清清楚楚映着我的影子。对视了片刻,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约而同地,一起又笑出了声。
聊着聊着,陆国华的“手术”也做完了。
关掉了闭路电视,我们一边向外走,我一边担忧地问:“萧景笙,你这样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笑,“能有什么问题?他用的药,是常用的兴奋剂,不是违禁药。至于加的料……”他哼了一声,“一瓶薄荷油,更不是什么了不得东西。”
薄荷油……
心里暗笑了一声,也不知陆国华用上那药的时候,会是什么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