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质问,我拼命压下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扼制不住地冷笑一声,我厉声问道:“告诉你?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和别的女人洗鸳鸯浴,要记得做好保护措施?”
最需要他的时候,满怀期待给他打去了电话,可我得到了什么?
一直忍着不去质问,是想给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可现在他如此咄咄逼人,我再也顾不上了,只想把一腔怒怨全都倒出来。
对方沉默。
也许是愣住了。
呵呵又笑了两声,我咬牙说:“萧景笙,你把我当什么人?真的以为我没你有钱,没你有势力,就能任你为所欲为了?”
“你胡说什么?!”
他向来不是忍耐力多好的人,被我口气不善质问了两声,口气里已经带了愠怒。
“我说什么?”今天我半点不怕他,句句和他硬顶着,“姓萧的我告诉你,不要跟我装蒜!我再傻,也不会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骗!”
“曾小迪你把话说清楚,我他妈骗你什么了?!”
认识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脏话。
电话那头,轰隆一声闷响,也不知他是踢翻了什么,还是推倒了什么。
想象着他愤怒不能自己的模样,我莫名有些快意。
哼笑了一声,我才沉声说:“萧景笙,我们真的分手吧。”
“……”
良久,电话那头都没有声音。
渐渐地,我听见压抑的粗喘声,微微发颤,想也知道他被气成了什么样。
如此高傲的男人,被我屡次提分手,他的面子怎么受得了?
就像这次打电话,那么久不闻不问,现在见我的事被搬上论坛,怕我给他丢人,立刻夺命电话就追了过来。
他不出声,我和他僵持着,许久,我觉得捏着手机的手都麻了,粗喘声没有了,断线音“嘟嘟嘟”地响了起来。
萧景笙把电话挂了。
这……算是分手成功了吗?
收起手机,我心里木木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半晌,我躺上床蒙上被子,本来想好好睡一觉,彻底把这个男人抛在脑后。
但是被子一盖,眼前一黑,黑暗里却全是他俊朗的五官,还有他对我好时的那些场景。
“呜……”
我咬牙忍着,可怎么也忍不住,最后还是大哭了一场。
这次哭了很久,后来我抽抽噎噎,一直哭到缺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
第二天醒过来,看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钟了。
脑子里很乱,不想出去采风,我买了几桶泡面,小房间的门反锁上,我抱着电脑找了很多喜剧,在床上看了一整天。
晚上又是边哭边睡,再醒来枕头都是湿透的。
骂自己一句没出息,打开一桶方便面正要泡上,那扇薄薄的门板突然被人拍得一颤一颤的,声音更是震天响。
惊得倒开水的手一抖,我生怕又是村镇上什么居心叵测的男人,手指捏紧了暖水瓶的把手,瓶子藏在身后,小心走到了门口。
“谁?”
我颤声问。
“给我开门!”
震怒而熟悉的声音砸进耳膜,我顿时愣住了。
是萧景笙。
张了张嘴,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开门,赶他走,可舌头发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曾小迪,快给我开门!”
门被他怕得更抖了,震落了门框上的一层灰尘。
灰尘落进我眼睛里,很疼,我终于咬牙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不会给你开门的!”
这两天,我过得浑浑噩噩,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好容易开始接受现实,他又来撩拨我的心。
我不能放任自己,不然等他撩拨完了再走,这种被掏空的痛我还要经历一遍。
“别他妈逼我,再不开门我踹了!”
他又说脏话。
门板颤得厉害,我莫名有点儿慌,本能后退了两步,突然“砰”的一声,门板落地,我觉得地板都跟着颤了颤,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你……”
吞了口口水,来不及说话,萧景笙逆光立在门框里,高大的身体好像顶天立地一样,带着摄人的气场,叫我说了半截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身影移动,他迈开长腿,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慌得眼神乱转,手上的暖水瓶落了地,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很快后腰就抵在了桌沿上。
男人几乎是立刻压了过来,两手撑着桌沿,把我圈在他的怀里,低头俯视着我的脸。
他还穿着商务西装,领带袖扣一样不少,外面敞怀披着一件黑色长大衣,头发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边平光镜。
这样子,明明是一副商务精英的打扮,可他眼睛里的欲火和怒火,却仿佛来自一头原始森林的猛兽,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炽热的鼻息咻咻喷在我脸上,我却觉得冷,不安地扭头想躲,被他先一步捏住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