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什么了?”他咬牙切齿,“我有事瞒着你,可那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这样的话,他到底有什么脸说出口?
我嘲讽地笑了两声,挑眉看着他,“迷奸了我,不告诉我,还要假装圣人说你原谅我,说你不在乎,这也是为了我好?”
萧景笙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白了。
“我……”
他嘴唇蠕动,我没等他开口,继续说道:“我流产了没了孩子,也不告诉我,骗我说是囊泡破裂,这也是为了我好?”
“小迪,你听我说……”
“我不听!”
三个字咬牙切齿地说出来,我激动地双手一甩,正碰到一旁的一只大花瓶。
瓷瓶倒地,哗啦一声应声而碎,地上顿时一片狼藉。这片狼藉隔在我和萧景笙之间,好像彻底把我们分隔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碎瓷片溅起来,萧景笙本能地向后躲了躲,离我更远了。
我们隔着一片狼藉对望着,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和那个花瓶一样被摔碎了,不知不觉就流下眼泪来。
“哎,曾小姐,景笙,你们……”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周鹏出现在门口,扶着门框一边喘息一边说着。看到我们这样子,他住了口,只是静静地看着。
被外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我很不好意思。抹了抹眼泪,沉声说:“事情也说清楚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很郑重地对萧景笙说:“再见。”
他整个人像是愣住了,呆立在那里不说话。
我抿着唇,踩着一片碎瓷走向门口。
今天穿的是一双浅口平底鞋,我踩上去,被瓷片扎到了脚背,猛地一疼,鲜血立刻冒了出来。
周鹏在一边喊道:“曾小姐!你注意脚下!”
我不理,继续往前走,疼得麻木了,反而不觉得难受。
“哎呀,你这样会弄伤的!”
周鹏是医生,估计是看不得我“自残”,忙冲过来作势要抱起我。可每等他有动作,一直木头人一样的萧景笙瞬间冲了过来,打横把我一抱,阔步走出了这间病房。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彻底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抱着,在走廊里了。
“你放我下来!”
捶着他的胸口,我厉声喊道。
男人不理我,阴沉着一张脸,只是加快了步伐。
走到电梯旁,他偏头示意我去摁按钮,我拧着不肯动。他瞪我一眼,自己伸手去摁。我身体悬空,将要掉下去的恐惧,让我本能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那只手臂收回来,重新搂住了我的膝盖弯。我反应过来,忙把搂住他脖子的手臂收回来,一时有点讪讪的。
进了电梯,狭窄封闭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深吸一口气,我冷静了不少,试图和他好好谈谈:“萧景笙,你先放下我。”
他不动,反而把手臂收得更紧了。
我抿唇,又说:“你放下我吧。从前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们没办法在一起了。你要是不放心我的脚,没必要,我会自己去止血,不会亏待自己的。”
男人还是一语不发,铁箍一样的手臂,动也不动,把我抱得紧紧的。
看着他刚毅的一张脸,被他禁锢在温暖结实的怀抱里,我不知为什么,脑子里突然想起那荒唐的第一次……
我当时被灌醉了,精神恍惚,要不是醒来后浑身疼痛,我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
噩梦里,那个男人凶狠莽撞,在我身上狠狠发泄着,恨不能碾碎了我一样。
原来……原来那人就是萧景笙。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难道当时,他和陆国华是一伙的?一起来算计我?
事后,又为什么不承认?难道说是因为那件事对我一是愧疚,后来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补偿?
对了……从前,他对我说过无数次,他欠我的。我从来也不明白,到了现在,脑子里才豁然开朗,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电梯里几十秒钟的时间,我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可没有一句能说得出口。
萧景笙油盐不进,不管我怎么说,就是不放下我。
我没办法,出了电梯,只要任由他抱着我又去了外科。
脚背上的伤口不深,也不是铁器弄伤的,不用打破伤风针,只需要简单消毒包扎好,就可以了。
脚上包了厚厚一层纱布,我的鞋子不能再穿,萧景笙又是直接抱起我,在医生的注目下,起身就走,连句“再见”也没有说。
直到被他抱上了车,我才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萧景笙,你送我回家吧。”
他仍旧不说话,可车子开的方向,分明是他的别墅。
面对这么一个沉默的男人,我无奈又气愤,好容易压下去的怒气,突然腾的一下子又冒了起来。
“萧景笙你听不懂人话?我要你送我回家!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吱的一声,车子猛地停下。
我身体向前一栽,又被萧景笙猛地抓住摁在怀里。我刚挣扎一下,就被他死死抱住,只听他恶狠狠的声音说:“曾小迪,你要是走了,我要你全家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