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号。
一个令人非常期待又非常激动的日子,空白了八年之久的英国皇室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女皇。
这一天。
全英国族民都奔向了白金殿前,想瞻仰瞻仰这个新女皇的风姿。
一大群一大群的民众拥堵在白金殿前的白金广场上,把整个广场都堵得水泄不通,欢乐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着,而在广场对面,那个五层高的大楼里。
随着英国国旗升起的时候,那道沉闷的窗户被打开了,厚重的窗帘下,露出一节黑漆漆的枪口。
屋内。
倚着中世纪沙发站了三个气质冷冽的男人。
三个人的手中都握着酒杯,酒中盛着不同颜色的酒,正在碰杯。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的推进,随着那面旗帜越升越高,三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不同神色的冷酷来,可是,子弹上了膛,就等一击的时候,突地,广场上的声音熄了,只有一个声音通过传播器在广场上回荡。
“抱歉,各位民众,今天女皇身体不适,登基仪式推辞,具体时间请看新闻发布会。”
这句话说完,国旗升了起来。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往窗户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但在那个白金殿的高台前,却是空无一人。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三人又无声地离开。
皇家一号别院里。
齐飞月躺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她没想到会是今天临盆。
南风夜也没想到,她这么会赶时间,偏偏赶在今天,但他也不能放任她不管,只得取消了仪式。
百米大的卧室里,杨果正在努力地为齐飞月接生,可齐飞月生了半个小时了都没生出来,实在是没办法了,杨果走出隔栏,对南风夜说:“剖腹吧,她生不出来,有可能又是双胞胎或是三胞胎。”
南风夜眉头拧起。
历任英国女皇,都没出过单胎的先例,不是双生子就是三生子,他想着齐飞月可能是个意外,因为她的男人……可没想到,这次还是中招了?
南风夜听着里面齐飞月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声音,挥手说:“剖腹吧。”
剖腹很快,麻药打上后,齐飞月就安静了,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手术施刀,终于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可是……南风夜一听到里面传出一男一女的哭声,神情猛地一变。
龙凤胎?
惊愕还没从脸上散开,伺候在床边的护士就一人一娃抱了出来,欢喜着说:“少爷,是龙凤胎呢!”
龙凤胎,真的是龙凤胎。
南风夜紧紧地抿着唇,瞪着其中一个护士怀里抱着的男婴。
“少爷,要看看吗?”
那个怀抱男婴的护士见南风夜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这边看,就上前几步,想把婴孩给他看一眼,但南风夜却是沉着脸,直接走了过去。
隔栏内,床上的齐飞月还没有从麻药中清醒,躺在床上,一脸雪白。
南风夜轻轻坐下,问杨果:“她还好吗?”
“嗯,母子都平安。”
“那她为什么还没醒?”南风夜伸手,理了理齐飞月额头前被打湿的长发,看着她紧闭着眼睛的模样,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杨果一边拿消过毒的毛巾给齐飞月擦脸,一边笑道:“麻药的药效还没过呢,她现在没事,等药效过了,伤口可能会疼,我给她开了止疼药。”
“不要吃药。”
南风夜蹙眉:“这点痛……”
想到隔栏外的两个孩子,听着那婴儿啼哭的声音,他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声音也变得低沉:“她既然执意地要把孩子生下来,这点痛她就受着。”
杨果一听,动作顿了顿,看了他一眼。
南风夜拿过她手中的毛巾,沉默地给齐飞月擦拭着手掌,边擦边说:“你去看看两个孩子,把男孩抱到我那里去,女孩留下。”
杨果一听,惊道:“少爷,你……”
南风夜偏头看她一眼,那一眼让杨果一阵心惊肉跳:“少爷,你是想……”
南风夜做了一个手势,杨果就走近前,俯下耳朵,南风夜在她耳边一字一句,低声说:“今天参与接生的所有护士全部处理掉,那个男孩……就当他从没来过这个人世间。”
杨果骇然地瞪大了眼睛。
南风夜说完之后就又一脸平静地给齐飞月擦手,杨果站在那里,看着南风夜冷硬的侧脸,心里是一阵一阵的惊惧。
少爷是打算杀了那个男婴?
六年后。
复苏的剑门在英国最尊贵的地段国王街建立了一栋三层高的别墅,面积两千平米,牌号10,里面应有尽有,几乎占尽了国王街十分之一的面积,但是这么大的别墅也没能排上第一名,在国王街,还有一个更大更豪华的别墅立在8号牌的位置,这就是如今的皇家二号别院。
“阿锦,你是故意把剑门的大本宫建在国王街的吧?”百米大的书房内,楚弈北坐在黑色沙发里,饶有兴味地问。
卜锦城坐在书桌后面,面色如晦,淡淡道:“这六年我们一直想弄清楚那突间中断的继承仪式的原因,可六年都没能查出来,而这个皇家二号别墅,以南风夜这六年来的次数看,很有可能,那个女皇就住在这里。”
“所以,你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楚弈北原本只是打趣地说的这句话,却不想,卜锦城在听了这句话后,整个脸都陷入了黑暗的冷冽里。
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他的阿月真的在那里吗?
“走吧。”
他站起来,拢了拢身上的黑服,一脸冰霜地往门口走。
楚弈北看着他的背影,终是低叹一声,也跟着起来,走向门口。
出了别墅,门外,停着三辆黑色加长版林肯车,每辆车的四周都站着一排黑装男兵,男兵在见到他出来的那一刻,均是笔直地一站,用着最崇敬的声音喊了一声:“左相大人。”
左相?
卜锦城单手一兜,斜斜挑眉。
什么时候成左相了?
楚弈北站在他的身边,轻咳一声,解释说:“昨天刚刚上任的,是内阁议出的,不关我的事,我也被封了个不白不明的什么……”
“参政大人。”
楚弈北还没想出来,那些黑装男兵又冲他敬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