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跟苏苑按理说是没有关系的,即便是有关系,那应该也是仇人关系。
齐飞月猜测了很久。
但猜测一次又推翻一次,有些事靠猜测是没有用的。
她曾经问过夜笙,但夜笙没说。
问完这句话后她就紧紧盯着苏苑看着,同样的,在苏苑的脸上,看到了曾经她问了夜笙后,夜笙脸上出现的那种神情。
一种让人很难理解的神情。
苏苑扯了扯唇,眼中极快地滑过一丝沉痛,很快她又带着几分讥笑地看向齐飞月:“我跟他没有关系。”
齐飞月耸了耸肩,不说算了,她也只是好奇而已。
问了半天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齐飞月还是很郁闷的,她从椅子里坐起来,走到苏苑的面前:“我听说英王朝初见时期,设立四门,是为了防止女皇专制,也为了控制各门机杼,而在这四门里,定期会选出一个能直接参奏女皇的谏官,如果这四个谏官同时出言要废掉女皇,那女皇就会被废,正因为这四个人有如此大的力量,所以,多年来,这名谏官都不被门内之人所知,如果我没猜错,红门的这个人就是你吧?”
苏苑不说,齐飞月就引导着她说。
反正她想要知道的事,就一定要知道。
苏苑听着她的话,心里想着她说这话的用意,一时猜测不到,就没吭声。
齐飞月抬起手,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很有耐性地等着她,她不答,她就盯着她看,苏苑被盯的有些毛骨悚然,终是开口说:“是我,那又如何?”
“不如何啊,就是觉得你很愚蠢,既然你有这种责能,为什么要用极端的方式杀我呢?直接谏言废我就好了啊。”
“你以为我不想?”
“怎么说?”
苏苑一股气从胸膛中冒出:“因为只有四个人同时谏言才有用,可是影门被全灭,已不可能出现四官同谏的局面了。”
“哦,原来是没有四官了。”齐飞月笑。
苏苑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被她套了话,一时气愤地咬牙,恨恨地瞪着她:“你别想再从我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齐飞月挑挑眉,又笑了:“你身为红门之人,应该知道,刺杀女皇是什么罪吧?”
苏苑这会儿死活不理她了。
齐飞月也不恼,径自说道:“如果是普通人,刺杀女皇是要判处死刑的,但如果是带官职的人刺杀女皇,那就要革官,并处终生监禁直到死亡,而如果是四门中人,这惩罚就不是一般的重了。”
苏苑当然知道。
她皱了皱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如果怕死就不会承认罪名。”
“也许你可以不用死。”齐飞月缓缓道。
苏苑呵笑了一声,好像自己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似的:“虽然你是女皇,但是你的权力仅限于外交和内政平衡,至于司法方面,可不归你管。”
“你对英国的律法倒是清楚的很。”
那不废话吗。
苏苑鄙夷地嗤了一声。
齐飞月沿着她坐的那个椅子走了一圈,一圈过后,她又返回到刚刚女皇的位置,坐下去,单手支着下巴,凉凉地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女儿吧?”
“你想做什么?”
一听到齐飞月这个时候提及苏蓝蓝,苏苑猛地警觉,她想干什么?她敢打她女儿的主意,她绝对要她好看!
苏苑恨恨地握拳。
齐飞月看她激动的那个样子,笑了:“你不用紧张,动不动她,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你动不了她。”苏苑冷静地说。
苏蓝蓝在云城,在云哲的势力范围内,虽然云哲暂时被南风夜扣住了,但云哲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早晚都还会回去的,齐飞月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云城去,所以苏苑才会这般说。
但是,齐飞月今天就是要逼她告知以前的所有事,因为她也不能再等了,从看到齐建业和许蓉出现在前女皇宫殿前的照片时,她就想知道一切。
“你知道,你今天打的那一枪是夜笙帮我挡了吗?”
苏苑当然不知道。
她打出那一枪之后就被云哲强行带走了,离的那么远,她并没有看到替她挡子弹的人是谁。
夜笙!
他为什么要对这个王朝这么忠诚?
苏苑很痛心很气愤,但齐飞月紧跟着又说了一句:“他能为我挡子弹,自然也能为我杀人。”
杀的这个人,当然就是指苏蓝蓝。
随着齐飞月杀人二字落下,苏苑的心跟着就是一提:“你休想鼓动他!”
“不是鼓动,是命令。”
“他不会的。”苏苑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