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警察有些不耐烦,说:“不要再噜苏了,先跟我们走!”说着就上来要拉雷鹏飞。
门口有五六个人在看热闹。这时,温锦山打完电话走进来,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也有些害怕。
雷鹏飞对他说:“温局长,你打过电话了吗?领导怎么说?给不给我们解决?什么时候解决?再不解决,我就到市里,省里去告你们。”
温锦山没有好气地说:“你去告好了,又不是我们拖你们。”然后对警察说:“你们先把他带走吧,他在这里,我们没法办公。”
两名警察就上来夹住雷鹏飞的两条胳膊,要往外走。雷鹏飞说:“慢,我先给你们高局打个电话,再跟你们走。”
三名警察一听,都傻眼了,以为他在吹牛,正要斥责他。雷鹏飞拿出手机就拨打起来,还开了免提。
手机拨通了,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听,但办公室内门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听着。
高林宝终于接听,雷鹏飞提着的心落下来。
“雷书记你好。”手机传来高林宝宏亮的声音,“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门内门外的人,包括三名警察,听公安局一把手局长高林宝热情地叫他雷书记,都惊讶极了,面面相觑。
雷鹏飞对着手机面板,不卑不亢地说:“高局长,我现在在交通局。我来要我们村里修路的工程款,但交通局一直拖延推诿不解决。这个星期二,我差点被工程队绑架,遭遇不测。今天,我跟温局长吵起来了,他叫人来把我哄出去,气愤之下,我摔碎了一只茶杯。现在他们报警了,警察要把我带走。我跟他们走可以,但我们村里的事情要解决,所以我给你打个电话。高局,你不是县委常委吗?你可以把这件事拿到常委会上讨论一下,我们贫困村的修路工程款到底要不要给?如果常委会决定不给,我再往上反映。怎么办呢?路已经修好了,这个钱总得给人家吧?”
高林宝静静地听到这里,才叹息一声说:“雷书记,你真的不容易啊。贫困村干点事,就难上加难,我很同情你。这件事,我会向周书记汇报的。但今天你这样激动,也有些过份啊。怎么办呢?呃,你让警察听个电话。”
雷鹏飞就把手机送到带头的警察面前,警察对着手机面板说:“高局,我是城东派出所的郭小侠,这件事你看怎么处理?”
高林宝说:“雷鹏飞是为村里的事急,这事我们县里应该要解决。这样吧,你让他把茶杯的钱赔给交通局,就让他回去。你把手机交给雷鹏飞,我再跟他说几句。”
“好的,高局,我知道了。“郭小侠说着,把手机推到雷鹏飞面前。
高林宝对雷鹏飞说:“雷书记,你把茶杯钱赔给交通局,就回去。这件事,我向周书记汇报后,估计很快就会解决的。你就耐心等待消息,应该不会拖得很长的。”
雷鹏飞说:“好的,谢谢高局。”
打完电话,雷鹏飞对温锦山和三名警察说:“电话,你们都听到了。温局长,你这茶杯多少钱?我赔给你。”
温锦山想了一下,说:“赔就不要赔了,用一个茶杯的代价,换来问题的解决,我觉得也值了。这件事,反映到周书记那里,就不会再拖下去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三名警察转身就走,门口围观的人也纷纷走回各自的办公室。
雷鹏飞对温锦山说:“温局长,不好意思,打搅你了。给你打个招呼,我也是没有办法。不这样,问题解决不了。”
温锦山朝外挥挥手,说:“走吧,走吧,我理解你。”
雷鹏飞出来开了车回去,心里如出了一口恶气似地,舒服多了。
但等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消息,雷鹏飞又急起来。
这天下午三点多钟,莫德刚给他打来电话:“雷书记,我们的工程款有消息了吗?”
雷鹏飞说:“莫总,不好意思,上星期四,我去交通局大吵了一次,把温局长办公室里的一只茶杯都摔碎了。他们报了警,差点把我抓进去。后来,我给公安局局长高林宝打电话,说了情况,才没有被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