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旁边几个没有打瞌睡的旅客也乐了:“像,太像了。”
李建国得到听众的鼓励,说话的兴致更浓了:“但社会上,相信爱情者还大有人在,寻求真爱者依然陆绎不绝。可是,他们常常在滚滚红尘中茫然四顾,空自嗟叹。于是,长年征婚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原本很优秀的男女,一个个都在浮躁物化的世风里,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征婚老兵,甚至堕落成了脸皮特厚的婚油子,和骗婚骗钱的钱色骗子。”
郭小茹听着听着,来了兴趣:“你这些日记,什么时候,能给我看看吗?”
“等我们结婚以后,我会给你看的。”
“谁跟你结婚啊?”郭小茹心虚地想,我其实也是一个骗子,只不过是个为了生个孩子,不惜当借种和偷种的骗子。
李建国更加来劲了:“另外,社会上还有人只谈不爱,只爱不婚,只婚不育,只淫无情……于是,未婚同居者,试婚租友者,感情麻木者,惧怕婚姻者,独身主义者,不愿生育者,逃婚弃子者,享乐第一者,家庭观念淡漠者,自私自利者,借种偷种者,越来越多,各种稀奇古怪的情事层出不穷,传统的婚恋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郭小茹被他说到,脸红了一下,掩饰着说:“这种现像有是有,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我没有说严重的程度呀。”李建国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人们择偶观的改变,也是造成单身男女越来越多的原因。旧婚恋时代,人们的择偶观是:男人除了注重女方的长相外,更看重女方和户口和工作性质,会不会做家务,是否大方贤淑等,而女人则除了看重男方的家庭条件外,更注重男方的户口和职业,能不能干,是否老实厚道等。
“新婚恋时代的择偶观,却出现了大幅度的逆转和改变,一个最突出的表现是:男人重色,女人爱财。”
“真的,许多男人都把女方的长相当作首要条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男人们都开始追逐美女,特别是有权有钱的男人,不仅把美女占为已有当作是一种享受,一种刺激,而且当作一种荣誉,一种炫耀的资本,互相攀比,到处吹牛。
“有的还把厚颜无耻地把追到手的美女,当作抬高自己身价的一种手段,甚至作为一种贿赂的工具。一些有钱的丑男人,臂弯里常常勾着一个小美女招遥过市,神气活现;而许多囊中羞涩的男人,为了追求美女,厚着面皮,甚至是丧失人格地去投其所好。更有甚者,一些男人为了追逐美女,除了拼命挣钱外,还常常靠不正当的手段去敛财炫富,以至把自己弄进了班房。我认为,桂新华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但他还只是一个小巫而已。”
沈教授赞同说:“没错。我前夫也是这样一种男人。”
郭小茹愤愤地说:“现在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李建国用身子推了推她:“那你们女人呢?我可以说,女人爱财,比男人重色更加严重。特别是都市里的女人,她们恋爱交友,都把男方的经济条件当作首要的标准来衡量,还羞嗒嗒地美之名曰:找事业有成之士。
“她们在自己的心目中,在婚介所里,在征婚启示上,首先把自己像商品一样明码标价,然后再去找买主——适合自己的成功男士。这难道还叫谈恋爱吗?不,这是在进行商品交易,是在菜市场上讨价还价。
“有些女人,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爱情是婚后可以培养的,而金钱和物质是不能想有就有的。于是,男女之间的年龄界限就开始渐渐淡化,甚至消失。七老八十岁的老翁,可以娶二三十岁的美女;六七十岁的老妪,得以嫁三十多岁的俊男。
“而观念前卫的都市女人,普遍把比自己大十多岁的男人当作自己理想的对像。因为他们大都事业有成,起码比刚刚出道的小伙子要有钱一些。”
“谁说的?”郭小茹否认道,“你这是在败坏我们女人的形像。这种情况就是有,也只能算是个别现像,你不要以偏盖全好不好?”
李建国说:“这是我个人的总结和看法,到底对不对?我也不知道。”
沈教授想了想说:“这种现像确实存在,而且比较严重。但到底如何评价和对待,恐怕没人能真正说得清。”
李建国说:“还是一种情况,我说出来,你们可不要生气。”
郭小茹敏感地说:“什么情况?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李建国说:“就是爱情观的变化。现在社会上,不知怎么搞的,男女之间的神秘面纱都没有了,恋爱时的羞涩感和紧张感也已不复存在。两个完全陌生的男女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得很平静,很坦然,甚至还很勇敢,很大方。嫣然一笑之后,就可以大胆对视,无话不谈,甚至动手动脚;有人把爱字挂在嘴上,变得一文不值;情意体现在动作上,显得十分滑头。见面两次不握手,见面三次不拥抱,见面四次不上床,就被认为是不正常,或者叫做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