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桂新华西装革履出现在门框里，一只手里捧着一束迷惑女人的鲜花，另一只手里拎着一袋打动女人的礼物，然后像以前那样，彬彬有礼地说：“你好。”

“进来。”郭小茹打出笑容说，“叫你来，你就来嘛，还买什么礼物啊？”

桂新华风度翩翩走进来，说：“一点心意嘛，你这样对我好，我怎么能不经回报呢？”

郭小茹怦地一声关上门：“来吧，先到客厅里坐一会。”说着，指指茶几上那杯柳红还没有喝过的茶说，“知道你要到了，茶都你泡好了。”

桂新华信以为真，先是站在当地，打量着这套他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的房子，然后走到客厅里，坐下来说：“郭小茹，你真好，我真的很感动。”

郭小茹也坐下来说：“我好什么呀？你才好呢，你都成了国企高管了。”

桂新华有些不安地打断她说：“我一走进来，就感觉到家的温馨。”说着站起来，殷勤地说，“我帮你烧菜吧。”

郭小茹压压手说：“时间还早，不急，我们先聊一会。”

桂新华到这时候，还没有觉察到异常气氛，就有些得意地说：“真是缘份啊，隔了这么长时间，我们还能走到一起。”

“是，是一种缘份。不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呢？”郭小茹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朝卧室的门看了看说：“我今天请你来，要给你带来一个惊喜。”

桂新华高兴地说：“惊喜？什么惊喜啊？”

郭小茹说冲卧室喊，“出来吧，客人来啦。”

卧室的门打开了，柳红和丁小美从里面走出来。

柳红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都颤抖了：“桂新华，你还认识我吗？”

正得意地翘着二郎腿的桂新华，见她们走出来，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土色。他先是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手和脚都控制不住地抖起来。

丁小美也走到他面前，两眼喷火似地盯着他，说：“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郭小茹拉她们坐下来，说：“你们都坐下来，我们慢慢跟他说。桂新华，现在你说说，我们这是一种什么缘分？是巧遇的缘分？还是报应的缘分？慢点说这个，你现在先如实告诉我，你到底几岁了？”

刚才还神气活现的桂新华，一下子变成了一只瘫坐在沙发里的癞皮狗，脸色十分难看。

郭小茹继续追问：“你是本科学历吗？”

桂新华的腿抖得越发厉害了。

郭小茹再次严厉责问：“你真是国企高管？”

桂新华的脸尴尬地抽搐起来，垂着头，再也抬不起来了。

“都不是对吧？那么，你为什么要在网上这样登记呢？你难道还没有骗够吗？你究竟想要骗多少女人？”

郭小茹盯着他，率先作批判性质的发言。她发出一连串的责问后，说：“桂新华，你现在怎么啦？抬起头来看着我们。你不是很神气，很得意的吗？现在怎么像狗熊了？你也知道说谎是丢脸的，骗人是可耻的，对吧？那你为什么还要一二再，再二三地骗人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柳红憋不住了，指着他叫骂起来：“桂新华，你这个道貌岸然的骗子，先是千方百计地勾引我，然后卑鄙无耻地挑唆我离婚，再跟我同居，骗我钱财。你害得我差点自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骗子，我恨不得杀了你！”

说着就要冲上去打他，郭小茹一把扯住了她。

“我为什么还孤身一人？都是你害的啊！”柳红痛心疾首地叫骂道，“现在，你把骗我的二十多万元钱还我。你是国企高管，应该有钱了啊。”

坐在一旁听着的丁小美，也怒不可遏地指着他骂起来：“你这个大骗子，路上的一句搭讪，就把我的一生给毁了。我本来是个大学生，有很好的前途，还有一个不错的男朋友，却都被你给破坏了。你好歹毒，好狡诈，骗我骗得晕头转向，还无耻地闯到我学校里，把我逼得退学跟你同居，还让我打工养你。”

桂新华缩在沙发的一角，真的像一条癞皮狗，形像越来越猥琐，丑陋。

“你说你是政府官员，我才相信你的。”丁小美越骂越气，“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不，你不是人，而是一个鬼，专门骗人的魔鬼！谁遇到你这个鬼，谁就倒霉。我在路上不幸遇到了你，就被你这个鬼给迷住了。你让我丧失了前途，毁掉了青春。这个遭遇，让我的身心受到了严重摧残，我现在连生活都不得安宁，你知道吗？”

丁小美说说，忍不住哧哧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