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鹏飞不想回答这些他们已经知道的问题,但他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姓名雷鹏飞,年龄二十三岁,职业杨树乡前山村党总支书记,村民委会员主任,杨前实业公司董事长。”
顾炎平提着嘴角说:“你集三权于一身啊,厉害,不错。那么,就请你详细说一下,你来到前桃村后的情况。要具体,完整,包括男女关系。不要只拣好话说,要实事求是。”
雷鹏飞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从头说起?这跟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他不想说,要说就是评功摆好,说自已的政绩。有些内容不能说,男女关系怎么能说呢?
他为什么强调要我说男女关系?是不是魏宏烈让他问的。他把我与他老婆的关系说给顾炎平听了?他就不怕丢脸吗?哼,就是他说了,我也不能说。
雷鹏飞垂下眼皮沉默,不肯开口说话。
“雷鹏飞,你怎么啦?”顾炎平催促道,“你害怕了是吗?怕什么呢?”
雷鹏飞心里有些恼火,就抬起眼皮冲动地说:“顾队,我认为,我来前桃村以后的经历,与这个案件没有关系,所以用不着说。”
顾炎平说:“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大着呢。了解你的经历,才能知道你是怎么一步步走上犯罪道路的。”
雷鹏飞怒不可遏,提高声音说:“顾炎平,你怎么又说我犯罪了?我说过,我没有犯罪,请你们相信我。你们这样审讯人,是在制造冤假错案,明白吗?这样下去,你们是要后悔的。”
顾炎平也有些气愤,他一拍桌子,厉声说:“雷鹏飞,请你放明白点,这里是公安局审讯室,不是你们前山村村委会。只有如实交待你的犯罪事实,才是你的唯一出路。”
雷鹏飞气得抬起手铐,往审讯椅上用力一掼,然后指着他说:“你一定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就干脆不说了,等你们拿来更有力的证据,索性把我枪毙算了。”
说着他就垂下头,闭上眼睛,不理他们。
顾炎平知道这样审下去不行,要是雷鹏飞一直不肯开口说话,光凭一个鞋印,一盒未开封的避孕套,是不能判他罪行的。
现在不能搞刑讯逼供,我们只能用文明的办法摧毁他的防线,打跨他的意志,让他生不如死,然后自已交待问题。他不说,通宵不让他睡觉,明天一早就继续审他。跟他搞疲劳战,在精神和精力上打跨他。
顾炎平作好跟他打持久战的准备,就慢悠悠地说:“雷鹏飞,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
雷鹏飞真想捂上耳朵,不想听他没完没了地唠叨。
“你是去年八月份到前桃村的,是吧?开始,你是村里的支书助理。”顾炎平开始一步步引导他,“雷鹏飞,你很能干,一到那里,就马上把村里搞得风生水起,还经常给村里捐款。不到两个月,你就战胜老村长谢有财,高票当选新村长。于是,你就赢得村里一些女人的好感和亲睐,就跟她们发生了关系,然后就传出了绯闻。”
雷鹏飞身子一震,心里惊骇地想,他们真的什么都知道了?他猛地抬起头,把目光向魏宏烈投去。
魏宏烈还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雷鹏飞就知道,他们还只是对我怀疑而已。顾炎平想用这个怀疑,作为对我的突破口,也是没有用的。
我与郭小茹,还有其它几个女人,是有那种关系,却与秦卫芹一点关系也没有,更没有奸杀她。所以,我就是把这些问题都说出来,至多也是生活作风问题,不算犯罪的。
顾炎平见他主动抬起头来,心里的气有所消退,心里的防线也有所松动,就说:“雷鹏飞,还是把你来前桃村后的经历说一下吧。不说,是过不了这个关的。”
雷鹏飞爽快地说:“好吧,你一定要我说,我就说一下,但不要怪我自已说好。”
顾炎平高兴地说:“好,你说得越详细越好,特别是男女关系,不能避重就轻。你与村里几个女人有那种关系,要全部说出来。”
雷鹏飞就他从去年八月份到前桃村后的经历,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他说得惊心动魄,高潮迭起,让三个审讯他的警察,慢慢都变成了专心致志的听众。
雷鹏飞整整讲了两个小时。
当然,他讲经历的时候,把男女关系作了技术处理:不是省略不说,就是一笔带过,或者含糊其辞,甚至还用一些细节,反证自已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