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要做选择吗？”竹影笑问道。

波鲁多深呼吸一口气：“不需要！我会亲自去问她说了什么，而你……今天将死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竹影，波鲁多皱起了眉头。

好半天竹影才直起腰，她用一种轻蔑又戏谑的眼神盯着波鲁多，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会这么天真呢？既然在几年前的聚会我就知道了你的秘密，自然早就采取了措施了。我怎么可能放过那个女孩呢？”

波鲁多瞳孔一缩，脸色一白。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一字一顿问道。

“不，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远远地看着她而已，不过若是我现在在这里死了，那么你就只能去墓地找她了。就像陆修那家伙一样，如果他杀了我，那么柳夕月就会死。

虽然你加入了他们的计划，但我看你这脑子，连他们究竟在策划什么都不知道吧？他们想的不是杀死我，而是制服我。波鲁多，现在你为我而战吧，帮我抓住柳夕月，然后我就会告诉你想要的一切，并且给你一直期盼的，求而不得的生活，我说到做到。

其实仔细想想，你我并没有直接的仇怨不是吗？唯一的间隙就是毒蛇帮中毒的那些人，以及你杀死的这些孔雀帮的成员。但如果你归顺我，那毒蛇帮的所有人我都可以放过！而至于你杀死我的人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况且，毒蛇帮和那个人相比，孰轻孰重，你早已分清楚了吧？”

竹影在这一刻露出了真面目。

波鲁多死死瞪着对方，过了几秒后，他低下了头。

是的，他别无选择，他现在只能服从竹影的命令。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竹影是如何控制人的意志的了，他的确被控制了，在清醒的情况下，无法反抗，无法脱出。

如果这就是竹影的异能，那的确没人能够抵挡，每个人心里都会有遗憾，每个人心里都会有欲望，只要那个人还有感情，那竹影就不会失败。

陆修，我现在很想帮你完成你的计划，但很遗憾，我别无选择，在你眼中柳夕月的安危重于一切，而在我眼中，她就是一切。

波鲁多转过身，身后朦胧的焦烟里，陆修的身影出现了，他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衣，走过的地方白霜将余烬扑灭，冰雪覆盖在漆黑的焦土之上，仿佛他所立足之处，便是他的雪国。

“呵，有意思。”

陆修笑出声来，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傲慢和狂气。

“看来你很顺利的被控制了呢。”

“抱歉陆修，我必须阻止你！这是为了她！”

陆修将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在面前挥了挥：“不用说抱歉，因为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环，你似乎忘记了你本来的职责呢。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不！到此为止了，我会击败你，然后把柳夕月送给竹影。”波鲁多冷冷道，眼神清醒而坚定。

“随便吧，波鲁多，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我的事了，就交给我吧。”陆修看向波鲁多身后的竹影：“竹影帮主，我想和你说几句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也想给将来的部下留下一个好印象，和部下沟通是很必要的，你没看见我往常都和手下在庭院里喝茶吗？”竹影语气轻松，像是早就把那些死掉的干部们忘了。

“有你这样的主子，那些人倒也是死得其所。”陆修回道：“你的异能已经被我看穿了，的确如夕月姐所说的，你的异能就像一个池子，只能控制有限的人数，而现在，你应该已经无法干扰到我了吧。”

通过目前的情况已经可以判定柳夕月的推测是正确无误的了。

陆修在这基础上又追加了特性限定，而现在他需要对这个限定进行判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异能生效是有范围的吧。”

“是有范围，否则我岂不是可以控制全世界的人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异能不仅仅是有发动范围，还有收回的范围，你可以永久改变一个人的意志，前提是把你的一部分力量放在那个人身上，而若是那个人离开了你的异能范围，那么你就不能自由收回那部分力量了，我说的没错吧？”陆修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竹影闻言瞳孔一缩，没有回答。

她保持了沉默。

这样一来，那就能解释清竹影有点迷的战术操作了，一开始陆修听了柳夕月的推理后，就觉得竹影的操作有点迷。

既然异能能控制的人数是有限的，那为什么放弃控制一大片弱小的异能者，转而控制一两个强者呢？

帮派的斗争可不是看平均战力，而是看顶尖战力，一个王牌可以震慑几百个异能者。

竹影若是控制一个王牌，那她底下的那几十个干部和几百名成员远不会背叛，而且这样可以省出不少精力，说不定还能有多余的异能去控制不少像弗兰基那样的异能者。

但竹影并没有这么做。

她放弃了控制强者镇压弱者的策略，而是尽量多的控制弱者。

一个是质量为上的发展战略，另一个是数量为上的战略，选择前者必然比后者有更大的发展前途，唯一的缺点是治理起来需要更大精力，因为被王牌震慑的弱小异能者并不一定死忠。

而后者唯一的优势就是人心会很团结，因为所有人都被控制了。

陆修并不觉得竹影是那种将团结看得很重要的人，从她这最近一系列的奇策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争霸型人物，是曹操而不是刘备。所以为什么她会选择人数为重那种战略呢？

这个问题困扰陆修很久，现在终于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