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尔发誓，笼罩在神身上的光辉黯淡了一秒。

神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它是利维坦，是海洋之主。”

利维坦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利维坦喜欢神。”

神不得不第三次声明利维坦的身份，“利维坦，你是海洋之主。”

天堂没有你的位置！

路西菲尔伸手抚摸利维坦的身躯，那张与神相似的脸庞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利维坦，我是路西菲尔，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利维坦眨眨眼，“你和神一起住吗？”

路西菲尔笑容僵硬，愚蠢的东西，话都不会说，什么和神一起住，简直令魔作呕。

不过路西菲尔很快调整表情，“我住在天堂。”

今天正好搬家。

神住在天堂，路西住在天堂，和路西一起住就是和神一起住。利维坦欢乐摇尾巴，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你一言我一语，定下今后同居的日子。神望着路西菲尔的笑容，心里颇为无奈，他的路西太好了，竟然同情一只蠢龙，还让出自己的住处。神不得不开口劝说路西菲尔，“路西，利维坦不适合天堂。”

路西菲尔仔细打量利维坦，一本正经，“神，我觉得利维坦除了大了点，和天使没有区别。”

龙族和精灵一族看着路西菲尔绝美的容貌，再看看利维坦，沉默了。

你们一点相同的地方都没有好吗！

路西菲尔认真的口吻使得神不得不怀疑自己，造路西的时候是不是出了点小差错，导致路西的审美出了问题。可对上路西菲尔清澈安宁的眼神，神又心软了，他明白，他的路西是为了安抚利维坦，故意这样说的。

神指出一个残忍的事实，“路西，九重天没有利维坦的位置。”

实际上是废话，只要神愿意，完全可以扩充一个空间给利维坦。不让利维坦留在天堂，说到底还是嫌弃利维坦丑。

路西菲尔在心里唾弃神的虚伪，表情更加真诚，他甚至单膝跪地，右手贴在胸口，以发誓的姿态向神求情，“神，请允许给我和利维坦一个机会。我想留在大地，帮助利维坦，等利维坦适应天堂的生活，我将和利维坦重返天堂。”

见到路西菲尔膝盖上沾上泥土，神微微蹙眉，他的路西高贵圣洁，不应该被不洁之物玷污，路西为了一只怪物向自己下跪。说到底还是路西太温柔。

神松口了，“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利维坦也很高兴，向神做出保证，“利维坦会努力的。”

创造的生物各自有去处，创世即将结束，神也将回到御座，离开之前神对路西菲尔说，“路西，不要让我等太久。”

你是天国副君，不可在人间停留过久。

是的，路西菲尔的求情，使得神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路西菲尔当之无愧是天国副君，有资格统领众天使，成为炽天使长。

路西菲尔敷衍应付了事，等神一走，龙族和精灵一族先后和路西菲尔离去。利维坦看两族都走了，下意识亲近唯一留下的路西菲尔，巨大的脑袋亲昵靠向路西菲尔，“路西，你是个好天使。”

回到利维坦是魔王陛下无情的脚丫子，路西菲尔一脚踩在龙头上，居高临下鄙夷利维坦，“蠢货，连化形都不会。”

天使没有肉体，它们的灵体轻若羽毛，头上多一个天使，利维坦完全没有感觉，老实趴在地上，两只大眼睛拼命往上看，“路西，你能教教我吗？”

路西菲尔神情冰冷，“谁允许你称呼我路西？”

利维坦呆呆道，“可是神都喊你路西……”

路西菲尔眼神阴冷，脸上满是不屑，喊他路西，神怕是没有睡醒吧，他在那群家伙的口中，只有一个恶魔的统称。

撒旦。

“现在，和我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