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吃了一惊,夏夷则的脸上同样充满了惊异之色:“来的人怎么是你?”
追命去制住南王世子和太监总管,铁手去检查是否有漏网之鱼,陆小凤站在夏夷则和叶孤城的面前,面对两个人惊讶的目光,苦笑道:“谁让我有一个灵敏的鼻子呢。”
夏夷则蓦地从软榻上弹起,落到了窗前,望月楼高高的屋檐上,白蕊背对着他的方向喝着酒,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好像丝毫不关心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夏夷则手握成拳,往窗框上猛地一砸,墙壁立时裂开了一道深痕。
叶孤城望着应该中毒的夏夷则展现出的伶俐身手,脸上不由浮现出灰白之色,原来夏夷则根本就没有中毒,只是拿他当猴耍罢了,是他大意了,一招错,满盘皆输。
虽然没有人要听解释的样子,但陆小凤还是解释道:“阿蕊曾送给叶九一个香囊,当时我就在场,记得那股幽幽的兰香。刚才决战时,我检查双方的佩剑,闻到了那兰草香,便觉得有些奇怪。之后叶九假意受伤,避开与西门吹雪一战,可在阿蕊急着为他疗伤时,香囊却从他的腰间掉了出来,阿蕊没有注意到,我却眼尖瞧见了。叶城主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叶九虽然对你忠心耿耿,却不是无情无欲的工具,他也是人,也会像普通男子一般,将喜欢之人所赠香囊随身携带。叶城主怕是千算万算,算漏了叶九的心思吧?”
叶孤城闭了闭眼,喃喃道:“叶九对阿蕊的心思,我自然知晓,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抵挡得了阿蕊温柔一笑?更何况是她刻意而为的举动……我只是不知,原来她竟恨我至此。”
叶孤城突然暴起,飞出了窗外,直往望月楼而去,不明所以的陆小凤没反应过来,慢了一拍才追了上去,追命想要将叶孤城抓回来,夏夷则却摆了摆手:“瓮中之鳖,再让他苟延残喘一会儿。”
追命有些不解:“可看叶孤城所去方向,似乎是针对白姑娘,皇上不担心白姑娘受伤吗?”
夏夷则没有解答追命疑问的意思,只是立在窗前,冷眼瞧着望月楼上发生的一切。铁手拉过追命,比了比手势,追命这才看明白局势,是了,就算叶孤城想要报复白蕊,别说白蕊的义兄陆小凤会拼死相护,望月楼上那些人都会挡在白蕊身前吧,那里面既有她的嫡亲兄长,也有她的几位义兄,还有她的昔日情缘,无论是谁都不会让白蕊受伤的,是他杞人忧天了。
如追命所料,叶孤城还未落到望月楼上,感觉到杀气的西门吹雪就将白蕊从屋檐上抱了下来,当提着剑的叶孤城落到白蕊前方三丈远时,除了木道人,所有人都呈戒备姿态护在了白蕊周围,被点了重穴瘫软在地的叶九也不忘用尽全身气力对叶孤城喊道:“城主,不关白姑娘的事情,是属下办事不力,坏了城主的大事,属下愿以死谢罪。”
叶孤城看到叶九的傻样,气极反笑:“白蕊,我真是小瞧了你,你看看这一个两个三个,对你都是深信不疑,死心塌地,以为你是一只柔弱的小白兔。看到所有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很得意?”
白蕊靠在西门吹雪的怀中,仰起头将银壶中最后一滴酒饮尽,答非所问地说道:“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二位的比试是否可以开始了?这回却不知是有情剑胜,还是无情剑胜?”